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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善恶悲欢其心苦[第1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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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天溟闻言,深眸当中笑意一晃,衬着那张完美的脸庞有种勾魂夺魄的美:“那么便有劳四嫂了,他日请四哥四嫂来我府中宴饮,还望四嫂赏光。”

夜天溟回身:“你如何在这儿?”

她回身,缓缓问道:“紫瑗,我让你做这些事,你恨我吗?”

敬戒方丈合十:“有缘之人。”

卿尘一时猎奇,便道:“敢问方丈,那第一小我又是谁?”

紫瑗轻咬嘴唇,俄然跪下求道:“郡主,您能不能……放九殿下一条活路?”

卿尘浅笑:“既不能说,不如不说。”说罢站了起来:“打搅方丈清修,我该告别了。下次再来还要叨扰一盏方丈的其心茶。”

与昔日长街奔马的尽情猖獗分歧,他沿着青石台阶一步步单独走着,神情奇特而温馨。

紫瑗暗中松了口气,夜天溟回身拜别时,卿尘已经伸手握了她的手,她掌心满是盗汗:“郡主!”

卿尘将老竹茶杯放下,杯中水清如许,若非一旗一枪浮了几片枯叶,便只感觉是空置在面前。她笑了笑:“方丈既知这茶苦得出奇,却又为何要制?”

紫瑗笑容中有着些许的愁绪,垂下视线,却欲言又止。卿尘看在眼里,道:“倘如有话无妨直说,莫要闷在内心。”

夜天溟细眸轻眯,微光浮动:“其心皆苦。”

紫瑗抬眸道:“郡主不会害人。”

敬戒方丈平和一笑,合十送客。

卿尘凝神看了他一眼,见他神情上有种非常的东西如轻羽点水般一闪而过,人却往前一倾,低声在她耳边道:“本王独爱此味,不时心存惦记。”

温热的呼吸几近面前,卿尘羽睫轻扬,不露声色地缓缓退了一步:“不想殿下也会上山拜佛。”

卿尘道:“佛上有进境,云外有彼苍。”

夜天溟道:“百味如一,其心自苦。”

“即便我要你害人?”

敬戒方丈展颜道:“此茶便是为知其味者而制,只可惜人们常常一沾唇便感觉苦不堪言,即便饮完也是勉强。这么多年来,王妃是第二个喝过这茶后还愿再喝的人。”

卿尘唇角微扬:“五味俱全,这茶品得说不得。”

山风飘零,确切是有些凉意,夜天溟眼中阴鸷的色彩缓缓收敛,倒没再说甚么。

敬戒方丈已年近九旬,寿眉长垂,静坐在卿尘劈面,看向她时眼中透出一丝深睿的笑意:“王妃每次喝这茶都几欲皱眉,却又为何每次都要饮呢?”

卿尘道:“委曲你了。”

百味胶葛,浸入肺腑,半日不知再饮。真不知是甚么制的茶,竟将人间七情六欲都占了去。

卿尘悄悄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
此时卿尘俄然对他笑道:“好久没见着紫瑗了,殿下若不介怀,不如让紫瑗乘我的船回天都,一起也好说说话。”

愈行愈高,路分为二,一条通往天家禁地“千悯寺”,装点半山的一片青瓦殿院既是历代未能诞育后代的妃嫔削发之处,亦是关押皇族待罪宗人的处所。一条沿路而上,有方丈院建于崖沿处,佛道行尽,面前却豁然开畅。

卿尘步入度梵刹后山鲜有人迹的偏殿,紫瑗正跪在佛前,低首垂眸,虔诚祷祝,一袭淡碧色的绢衣衬着窈窕的身形,柔弱而美好。

紫瑗沉默了半晌,低声道:“紫瑗明白。”

卿尘笑着扬头,绾在脖颈后的坠马髻稳稳一沉,那和婉的乌发丝丝如墨,跟着她的笑动了动:“我反面方丈论佛,那是自讨苦吃,我本不是诵经念佛之人,再说便要轻渎佛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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