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乾坤始知九霄清[第1页/共3页]

孙仕向南拱手一笑，乌从昭抽出封中一张金底笺纸，已知是致远殿出来的，早已会心，只问道：“所问何事？”

莫不平点了点头，目光锁定一颗悠远而敞亮的天星：“你能够查知帝星？”

臣众不免跟上圣德隆泽、裕民为先、天人感到、地灾退怯之词。天帝挥手止了，命出内币三十万以施助，免赋蠲租，一并封赏怀滦郡使岳青云。卿尘本想领了赈灾的差事前去怀滦，起码能待上三两个月，暂离天都这是非中间。天帝未准，却将此事派了湛王。

此是君王自责之言，凤衍却笑奏道：“圣心仁厚，聪以知远，明以察微，顺天之意，知民之急，及时降旨应灾，已使百姓避过大难，此实乃黎庶之福。”话如东风，说得合情得体，本是灾事，现在也算是幸事。

乌从昭仰观天象，夜空繁星如许，浩大无垠。广袤而灿烂的星海幽深不成测量，仿佛包含了宇宙间无穷无尽的奇妙：“天星预灾，前些时候门生倒考证了一回。”他道。

孙仕笑道：“不能久坐了，此番是有事烦劳乌大人。”自袖中取出个信封，“上面两人生辰八字，还请乌大人起卦推算。”

“乾知大始，坤作成物吗？”淡灰的身影负手立在亭前，衬着四周春意浓转，这一方六合褪去了白日蜂蝶喧哗，夜色中透着几分沉寂。莫不平悠然看着火线，笑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
“门生晓得。”乌本昭道。

乌从昭接过，随口道：“甚么人还要孙总管亲身来一趟？”

怀滦城中，百姓房屋损毁甚重，几近不见其城原貌，但因郡使岳青云在前一日便策动百姓防备迁避，只伤了九人。其邻近须城、清池、莫州、衡城、原寄、红古等郡皆有震感，但相较而言只是轻微，唯清池郡城隍庙倾圮压毙两人，其他只见伤者。京郊亦有震感，并无职员毁伤。

“请先生见教。”乌从昭躬身道，知尽于此，难再深预啊！

翌日早朝，天帝在太极殿中看了奏报，眉头紧皱，叹道：“此终是朕的不是，政治未协，乃至地动示警。”

这日乌从昭正在九天乾坤仪前，少卿祭司关岳引了孙仕来见。乌从昭很有些奇特，上前酬酢：“孙总管有日子没来钦天监，内里请坐。”

习风劈面微醺，芬芳的花香盈溢在这浓浓夜色中，喧闹醉人，莫不平挑了挑微白的眉毛，俄然畅笑起来：“天意，天意！你怎敢做此欺君之言上呈天听？”

乌本昭似是沉浸在一恍的沉思中，俄然想起甚么，道：“对了，门生这一卦，是孙总管奉圣上旨意来卜的。”

“老夫不过顺天报命尔。”莫不平淡淡道。

“教员……”乌从昭抬手重掸了掸飘上石桌的几丝落花，开口道。

“哦？”莫不平抬眼看他，“你将卦象解了？”

《天朝史・怀滦》，卷十二。

“双星镇宫？”千古相传的卦象令乌从昭非常惊诧，“厥后如何？”

孙仕道：“婚配，姻缘。”

“另有呢？”莫不平看似随便而问。

“哦，先生。”乌从昭无法点头，“从昭心中始终待先生如师。”

“从昭。”

连夜自怀滦送回的奏报，怀滦昨日地动，震塌历山一角，城中裂开一道丈余宽的长沟，荥江之水横灌此中，深可载船。在此之前，离怀滦不远的汝乡已然产生小范围地动，只因山村僻远，未及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