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火海风波平地起[第1页/共6页]

凌性子寂静，再加上伤势未愈，多数时候卿尘不说话，他便单独闭目养神，想要揣摩他的心机，如探深海，难比登天。

他仿佛低了下头，道：“你师父？”

内里林密影深，黑蒙蒙一片，过些时候，模糊从悠远的处所传来人马嘶鸣，俄然间喊杀声起，仿佛有苦战比武，又仿佛只是错觉罢了。

时候一点点流逝，仿佛但愿垂垂迷茫。

卿尘抬眸一笑，道：“之前有人跟我说过，生不能为相济世，亦当为医救人，何况学无尽头，多看些书总没有坏处。”

幸亏屋子不大，两步便突入药房，卿尘此时思惟清楚了些，指着已经被火舌舔舐过半的书厨道：“那边！”

卿尘水性不好，两人身处水下，她开初尚能勉强忍耐，但很快便感觉胸口气闷，非常难受，不由得挣扎一下，几近要昏畴昔。凌仿佛感遭到她的不当，身后追兵在岸，没法带她浮上去换气，手臂一紧，便俯身用嘴渡了一口真气给她。

卿尘暗赞一声，佩服他竟能将听过一遍的词一字不误地记下来，而这字实在标致。

凌早已翻了两页，被她抢了归去，也不对峙，淡声道：“还不错，略欠笔力罢了。”说着在桌边坐下，取笔过来，于纸的空缺处走笔落墨：

她凝神看他表面清楚的侧脸，弦下羽音尚自婉转，凌本来静如深海的眼底俄然掠过一丝警悟，一抬手压住了琴弦，悠悠弦音顿时拦腰间断。

卿尘依言而行，忽觉被他大力带入水中，逆流潜了下去。

卿尘手底停了一下，没有昂首，低声道：“这里……不远处，桃林以外是我师父的墓冢。”

卿尘道：“不错，人间诸物相生相克，凡毒必有解药，但有些毒因用法过分阴损，几近无解。像这个被列入天下九品奇毒的‘尘凡劫’，若要解毒，必先种毒，以毒攻毒，毒复活毒，看记录是从古时巫典中传播下来的，但除此以外，也再没有多余的记录。”

秘道还算宽广，避开了灼人的热浪，内里湿闷的氛围反而显得风凉，缓缓轻风不时畴火线送至，看来离别的一端的出口并不太远。卿尘随凌的脚步摸索着一起向前，他的手始终牵扶着她，她感觉本技艺心冰冷，而他掌心的暖意如旧，仿佛不管多大的变故都不会影响他的情感。

“仿佛是。”

“这几日没见你操琴。”半晌后他俄然道。

“四哥……”她不由悄悄唤了一声。

一气呵成，字如其人，劈面而来一袭冷然孤傲，萧洒的行体清劲峻拔，稳中笔锋含锐，傲处隐透沉敛，自有种令人神驰心折的气势。

势似奔雷，威震江山动，剑如白虹，出鞘追首恶……

她将一张晾好的字收在怀中，站起来向山间了望，俄然耳边响起纤细的风声，紧接着颈后一痛，最后看到的是一片湛蓝的天，阳光在翠绿的枝头跳动闪烁，仿佛十一豪气的笑容掠过，而后整小我便落空了知觉。

卿尘再道：“另有这‘碧罗烟’……”

竹屋早被冲天而起的火势染成了一片血红，所幸还未倾圮。两人冲出来后，只觉热浪灼人浓烟滚滚，不时有东西砸落下来，四周焰苗狂舞，星火乱窜。

“夜天凌。”卿尘愣愣看着他颀长的身形消逝在葱茏草木以外，低声默念。

卿尘心知他要渡水渡河，点头承诺。凌伸手揽住她，带她往深水中去，水的浮力缓缓地将他们托起，他的手臂有力地环在卿尘腰上，两人不至于被水流冲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