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九峰晴色散溪流[第2页/共4页]

赶来服侍的侍女拿着宋德方的方剂去熬药。卿尘神态还算复苏，此时疼痛倒稍缓了些，她衰弱隧道：“我找到……了……方剂……白瓷盅里……有药……”

卿尘点头：“好多了，只是有些乏，我是不是睡了好久？”

宋德方道：“昨夜便醒过来了，虽是衰弱了些，但性命已保住了。”

夜天凌核阅她惨白的神采，眉间微蹙：“整整一天一夜，宋德方说你这是心疾，这几日累着了才发作的，你这当大夫的只顾治病救人，却连本身都照看不好。”

夜天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，仿佛从未见过她一样，好久方叹了口气：“可感觉好些了？”

寒冬之日宋德方却出了一头的热汗，见状一惊，仓猝跪在地上把了脉，对夜天凌道：“殿下，这是心疾，莫要挪动郡主，平躺为好，老臣这就拟方剂。”

卿尘甚是诧异，脑中灵光一现，引逗雪战再咬了一只小白鼠，可此次小白鼠浑身抽颤，没撑上半个时候便死了。她却并未悲观，凝神思考，翻书配药，又抓来一只已然病发的小白鼠，如法炮制先喂了大黄等药物，再放去令雪战咬伤。隔日再看，发明和第一次一样，这小白鼠虽腿上受伤，一瘸一拐，但精力已经不似前日那般疲劳不堪。

宋德方退出去后，卿尘见夜天凌眼中模糊尽是血丝，晓得他夜里没歇息好：“四哥，你也去歇会儿吧。”

夜天凌道：“看你吃得香。”

夜天凌道：“已有药了，你怕甚么？”

他沉缓的声音中异化着无尽的忧愁，卿尘听了心中微微一酸，便悄悄握了他的手。

连续数日，卿尘待在遥春阁东室，几近足不出户不眠不休。用来尝试的小白鼠不竭死掉，为怕感染分散，只能用火化来措置，本日已经恰好是第十只了。她只觉怠倦、绝望、愁苦一股脑地涌了上来，心口就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，气闷地以手撑头看着那些医书草药。如果有尝试东西和需求的药物，这疫症或许并不是无解的东西。而现在她就像在一片戈壁中站了三天三夜，明晓得身边就有水却如何也拿不到，的确将近发疯。

夜天凌站起来道：“让他出去。”

卿尘沿着复道长廊小跑了几步，蓦地间心口一痛，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普通，身子一个踉跄便往前栽去。夜天凌身形极快，闪到面前一把将她抱住：“卿尘！”

夜天凌静了会儿，低声道：“我这一天一夜便是如许过来的，你可晓得？”

卿尘淡淡笑了笑：“没事。”

不过半晌，晏奚同宋德方快步冲了出去，一边跑着一边催促：“宋太医，您快点儿。”

荷风端了几样点心小菜过来，金丝快意卷、云锦小天酥、玉露团子、紫龙糕，再加一碗熬得香软的药膳粥，卿尘便靠在榻上渐渐地吃着。

侍女荷风的声音自别传来：“殿下，宋太医来了。”

雪战极通人道，听得仆人号令便将小白鼠放下。小白鼠因挣扎得短长，脖颈上被咬出伤来，殷殷流出鲜血，雪战舔舔舌头，刹时将嘴边一点血痕清得干清干净。

但这所谓猖獗的童年却极其长久，夜天凌九岁始便随军历练，当时带他的恰是穆帝宗子，德王夜衍昭。

随后跟来的晏奚没等他说完，承诺着回身向外奔去。卿尘缓了缓，对夜天凌道：“药……太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