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瀚海阑干百丈冰[第2页/共4页]

初冬的第一场雪停停下下，竟持续了几日，喧闹的寒夜里纷繁扬扬覆了一地，衬得月色更多几分清寒。大正宫中层层起伏的琉璃金顶上厚厚着了一层雪，仿佛全部化作素白的天下。白雪袒护了统统，统统又在雪中悄悄地滋长，没有人发觉，也无从发觉。

卿尘抑声道：“你们真是不要命了！我前几日都白白叮嘱了吗？出宫带了瘟疫出去，即便能瞒过统统人，丹琼也一定能活得了。何况这是多大的事，谁能瞒得住！”

卿尘道：“请陛下马上下旨封宫，使疫症不能四散。卿尘愿自请留在延熙宫，一来奉侍太后，二来寻方求药，以期能解此瘟疫。”

话音甫落，天帝公然不悦道：“大胆！延熙宫乃是太后寝宫，岂容你说封便封？”

碧瑶听着她沉着的语气，心神清了然很多，叩首道：“郡主为了我们竟冒如许的险，我们来世衔环结草做牛做马也不能报。”

卿尘垂眸道：“只求极力而为。”她自帮碧瑶她们坦白的那一刻便早已决计如此了。太后是夜天凌在这宫中最亲的人，她心底又何尝不怪紫瑗、丹琼莽撞肇事？但是即便说出来，除了多赔上几条性命，又有何用？

到了延熙宫，彻夜同碧瑶一起当值的紫瑗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，直在寝宫前殿打转。一见碧瑶带了卿尘来，像见了救星，顿时哭道：“郡主救我们。”

倒是天帝还沉得住气，肃声道：“何儒义，你倒是给朕说说为何不能出来！”

此时本在太后身边服侍的紫瑗仓促过来，跪下回道：“陛下，下午一向服侍太后的宫女丹琼俄然晕倒，仿佛……仿佛也建议了高热。”

碧瑶眼中血丝密布，神情惶急：“太后……太后娘娘今晚俄然头疼发热，现下已经人事不知了。”

天帝不料卿尘如此直言不讳，但她话中有理，一时也难驳斥归去，在雪地里来回踱了两步，心境烦乱：“好，你们一个个知医懂药，倒是给朕说说要如何才好！”

延熙宫中宫女浩繁，何儒义也不能一一熟谙记得，丹琼与碧瑶姐妹二人面貌又极其类似，以是何儒义只当方才是丹琼服侍在侧。

卿尘道：“现在第一怕是要先封闭病源才好，不然想要不传播也难。”

卿尘仓猝拉她起来，低声道：“你这是干甚么，竟敢深夜私来致远殿？”

太后的病状，诊脉的当值太医何儒义早就思疑到了疫症上面，虽是禀了上去，但说甚么也不敢让天帝以身涉险，跪着道：“陛下龙体为重，恕臣大胆，不敢请陛下进寝宫。”

卿尘眸中一沉：“欺君之罪，无人晓得便是没有。牢记和紫瑗两人所说不能有二，存亡便在这上面。”夜色中延熙宫明暗不定的光映过来，雪地里投下一片寂暗的影子，灯火沉沉，若隐若现。

一边抽泣一边只是叩首。

她披衣下床，开了门，见碧瑶只穿了件单袍，在雪地里瑟瑟颤栗，一见她出来，扑前拜倒：“郡主，你救救我们姐妹，求你……求你……”

何儒义忙问紫瑗：“但是方才一向跟在太后身边的阿谁宫女？是不是和太后一样症状？”

天帝虽为太后的环境焦炙万分，却并不胡涂，御病院和卿尘结论分歧，疫情入宫是多么凶恶，岂容粗心？沉着下来后问道：“你可有掌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