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纵马击鞠奔月场[第4页/共4页]

两边皆是乘骑精熟，驰骤如神。天朝这方一向凭夜天汐紧身相随固锁赤朗伦赞守势，以十一和夜天漓为前锋奔走快攻。吐蕃仿佛已然发觉，亦派两人紧盯十一和夜天漓，相互皆不相让，渐成胶着之势。

赤朗伦赞驭马抢先，起手挥杆，明漆七宝球在空中遥遥化作一道弧线，直击对方门前。跟着众马镇静长嘶，鼓声高文，场中号令声、马蹄声混作一团，杂沓扬尘，拉开大战。

却见马侧白影闪来，夜天凌不知何时忽至近前，再次断球。厥后夜天湛同夜天溟马上并骑随上，接球打击。夜天凌白马迅疾，与夜天汐双杖交架，赤朗伦赞顿时被挡在阵后。

太子妃却闻言轻呼道：“殿下……”

圣武二十五年春，吐蕃赞普赤朗伦赞率王族后辈一行二百七十人东入天都。穆帝时下嫁吐蕃和亲的景盛公主离京二十六年后由儿子伴随回朝，天帝降旨以长公主规格驱逐，仪仗昌大浩大，乃是春暖花开之际天都一大盛事。

“清楚是十二殿下！”

大家都松了一口气，夜天溟细眸长眯，阴鸷的目光扫向那吐蕃队员，两方皆有些恼火，台上的天帝神采微微一沉。

广漠球场上，各有白驹黄骢、紫骝青骥、赤骅黑骊。卿尘凝眸遥遥看去，同是一色白衣，于他们兄弟身上却显出分歧的风神。凌王之冷，汐王之稳，湛王之雅，溟王之魅，十一之俊，十二之狂，各具其色，与吐蕃粗暴之风迥但是异，无怪乎身后仕女们窃保私语，嬉笑相争，大有目炫狼籍之势。

四月辛卯，天帝为景盛公主、吐蕃赞普设席宣圣宫光阴殿。往年逢春秋两季，天都都有昌大的击鞠大赛，参赛者普通以军中将士为主，但自皇宗士族、文武百官而至后宫妃嫔亦皆可上场竞技，场面非常壮观，本年更是因吐蕃王族来朝格外热烈。

夜天湛笑道：“父皇，此等小事自有臣等替父皇和殿下分忧，何必殿下亲身了局？”

赤朗伦赞笑说：“多谢殿下美意，方才歇息已然充足，能够开端了。”

卿尘在莲妃和夜天凌之间悄悄转过眸光，似感觉一缕薄冰化开暗凉，垂垂浸入心间，那一刹时，仿佛故意疼的感受闪现，让她冷静蹙起了眉心。

待到球门之前，赤朗伦赞摆脱反对，驰马哈腰举杖来断。夜天湛忽而微微一笑，作势攻门，球杖划了个半弧在球前一落，竟出其不料神驰后击去。

赤朗伦赞大喝一声：“好！”与吐蕃队员反身追击。

五支红杖同时上举，搭上夜天凌高擎的金杖，四周观台轰然发作出惊天动地的喝彩。

“骑黑马的是十二殿下！”

夜天凌一击以后，手中金杖傲然举起，似已料定此球必胜。

马球落处似众矢之的，争逐时一匹黑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开两名吐蕃队员，恰是夜天漓突入敌手阵中。

太子在旁微微一笑，看似书卷气实足的俊面上掠过英朗：“四弟与七弟所言甚是，儿臣亦有此意，请父皇恩准。”

只见球场上吐蕃队员纷繁合围当中，明漆彩球贴地转动，穿花乱眼，在夜天湛和夜天溟的球杖间来往交纵，共同得天衣无缝，刹时超越半场。

夜天凌面色安静，淡淡道：“兄弟同心，其利断金，这场球是必胜的，儿臣不敢居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