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一剑光寒十四州[第1页/共4页]

卿尘不能置信地望着对方，夜天凌看了她一眼：“你熟谙他？”

卿尘冷不防到了与他并列的位置，才发明云骋的缰绳不知何时已握在了他的手中。

他反手掩下信笺，抬眸道：“时候不早了，明日还得早朝，我们也别担搁太晚。”

平淡的亮光微微闪现在夜天凌的眸中，那一笑带来平静舒缓。便在他身心败坏的半晌，身后弦月之光仿佛蓦地长盛，杀机如冰刃遽起。他深眸中异芒一闪，风云惊变，剑已出鞘。

卿尘浅笑答道：“我也是。”

夜天凌手中剑华骤盛，势如白虹，精敞亮芒伴着清啸直追那人后退的身形，迫他回剑自守。

卿尘道：“如许便利啊，好久不见你们了！”

卿尘悄悄看了他一会儿，扭头望向对夜天凌：“仿佛我每一次遇见你，总有人想要你的命。”

金钩细月，清澈一刃，遥遥衬得暗青色的天幕格外清楚。江中水波若明若暗，模糊起伏，几分光影随之一晃，远逝在暗夜深处。

十一兴趣已过，懒得和刺客再胶葛，手底清光疾闪，一剑挑飞刺客蒙面的黑巾，半空旋身抄中，萧洒退回，落在两人身边。他漫不经心肠用黑巾拭过剑身，抬手丢开，呛的一声长剑入鞘，扭头将卿尘高低打量：“真的是你！你如何这副打扮？”

卿尘微微收缰，在桥头回马一转，往前面看去。一人黑眸惊奇，一人青衫淡定，沉沉夜色中有道清锐的目光落在身前，于暗影中浮出鲜有一见的浅笑。

一剑光寒，六合失容。

“嗯。”夜天凌松开手，回身叫道，“十一弟。”

夜天凌对近旁剑光纵横视若无睹，淡声道：“方才在四周楼操琴的人是你。”不是问，而是陈述早已晓得的究竟。

夜天凌薄唇扬起个轻缓的弧度：“不错。”继而目光一动，唇角刹时规复不着陈迹的坚冷，左手握着的缰绳一抖。云骋被他牵过几步，不满地低嘶出声，但却没有做出抵挡的行动。

秋凉淡淡掠过衣衫，新月深明，静叶轻飞。她没有回身，望向火线寂寂的长街，低声道：“多谢四哥。”说罢扬鞭抽马，绝尘而去。

谢经神情非常地轻笑一声，微微侧身道：“抱愧。”似是对夜天凌，又似是对卿尘。

卿尘愣了愣，笑道：“文烟便是卿尘，卿尘便是文烟，竟然瞒不过你。”

那人到了近前将马一勒，在十数步外的桥头停下往这边看来。那双湖光幽深的眸子带过笑意，缓带轻衫的清秀模样和曾经青灯影下执笔扣问的描述交叠如一。

卿尘渐渐转头，夜天凌眸心深冷无垠，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，纯粹的暗色能够吞噬统统，可使统统无所遁形。

那边夜天湛笑道：“四哥说得是，你们刚返来一起辛苦，今晚当早些安息才是。”

“四周楼的人？”夜天凌面无神采，声音入耳不出喜怒。

“卿尘！”十一惊奇道，“我们在漠北四周找她，她怎会在天都？莫不是看错了吧。”

“刚才出去时，仿佛在四周楼见到了卿尘，不过只打了个照面她又穿戴男装，也不非常切当。”夜天凌放眼往楚堰江上看去，夜已深沉，江中游船比来时少了好多，点点灯火三三两两游弋远去。

几人出了小兰亭，夜天凌看了十一一眼，十一和他夙来默契，笑说：“我和四哥骑马走，一起散散酒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