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千古江山万古情[第4页/共4页]

殿中本来已有些混乱的局面静了一静，这时忽听内里长长一声通报：“湛王殿下到！”

群臣乍见昊帝，喜出望外，韩渤等人骇怪之余竟哭跪在地，跟着他们，殿前顿时乌压压跪了一片大臣，大家冲动难言，唯有凤家翅膀个个面如死灰。

凤衍亦不起家，沉声道：“敢问王爷为何怠慢圣旨，用心来迟？入殿不拜，又是何意？”

凤衍身着紫锦蟒袍，峨冠金缨，白眉长髯，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半合扫视四周。目光落在大殿四周层层深进的华帷龙柱以后，唇角带出对劲的嘲笑。宫中统统已尽在把握，凤氏一门三十年繁华风景，今晚以后，就连全部天朝都将是凤家的天下，再也无人与之争锋。想至此处，凤衍骄狂之态尽现于面，斜眸睨视阶下文武朝臣。

“王爷辛苦。”玉帘以后淡淡飘出一句话，如珠玉轻击，泠泠传出世人耳中。

巍巍太极殿，嵯峨入云霄。

本是三跪九叩朝见天子的大礼，此时昊帝抱病，由天后代为回礼便也罢了，凤衍却与天后一样并坐殿上，这一拜下去，是拜天子，拜皇族，还是拜他凤家？

玉帘以后，天前面色淡冷，垂袖静坐，闻言缓缓道：“礼法为尊，固不成废，则如你所言，我是不是也不该坐在这里了？”

大殿之上龙椅寂静，鎏金夺目，却并不见昊帝列席，空设在此。其下一阶，左置凤座鸾案，右置麒麟金案。一边轻垂玉帘，天后盛装华服端坐厥后，一边竟鲜明是太师凤衍，就连湛王的席位也在其下。

韩渤昂首往凤衍看去，愤然道：“臣子失礼逾制，乃是僭越之罪，为大不敬，轻可削职为民，重可诛族！”

百官俯身恭迎天后入坐，雅乐毕，殿前内侍宣礼声中，一众臣子却难堪立于殿中，大家跪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

国宴庆典他竟姗姗来迟，凤衍暗中冷哼，单凭此点便可治他君前失礼。殿中群臣有惊有喜有忧，很多人亦为湛王捏了把盗汗。

鹄立在殿阶旁的湛王，抬眸凝睇。宫灯灿烂，华服美裳凤霞流金，她站在万人中心，光彩耀目，却仿佛向来就未曾在此逗留。

夜色无尽，万盏次第光辉的灯火勾画出大正宫殿宇起伏宏伟的表面，琼阶御道流光似水，天涯满月如金。

湛王问道：“臣子殿中逾制，该当何罪？”

面对这夙来以刚朴重言著称的侍御史，卿尘微微蹙了下眉头，但还未等说话，便听凤衍冷哼一声：“无知臣子，在此一派胡言，娘娘何必与他多费口舌？逐出殿去便是，来人！”他当着天后和众臣传召侍卫，一指韩渤，“将他带出去！”

韩渤顿了顿，俯身叩首，再道：“臣职责地点，还望娘娘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