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奇花凝血白灵脂[第2页/共4页]
事涉皇储,殿中无人敢接皇上的话,一时候多少人脸上神情各别,出色纷呈。位列尊席的凤衍目光一抬,便落到了皇后身边湛王世子元修身上。
她在袖底间牵着他的手,只觉那指尖冰冷如雪,但是他脸上笑意却前所未有地和煦,深黑眸中尽是令人安宁的沉着,对她看来,淡声问道:“想让女儿抓到甚么?”
是太医用错了药,还是有人别有所图?如果有人蓄意而为,是谁?堪堪选在她卧病静养的时候,用了如许恶毒而不易发觉的体例?
没有人会比卿尘更清楚这药的可骇,她亲目睹过是以而痛不欲生的人,那种痛苦凡人底子没法设想。只要一想到如许的毒已沉淀在夜天凌的身材里,便觉无底的惊骇。
那孩子年方八岁,却生得俊眉朗目,资质差异,立在皇后身边,一身锦袍珠冠之下风仪秀彻,活脱脱便是别的一个湛王。现在皇后生下公主,太医早已断言皇后不宜再育子嗣,湛王世子晋爵封王,奉旨入宫教养,这背后意味着甚么,很有些不言而喻的意味。
天下人的皇后,永久该是国色天香的华贵,仪态万千的美,便如天下人眼中的皇上,也唯有不苟谈笑的严肃,进退予夺的安闲。
“启禀娘娘,是南诏进贡的玉灵脂。”一名医侍低头答道。
南诏玉灵脂,他服了几个月的药清楚不是那医伤的良药。
东海这场战事从帝曜六年一向持续到七年春,倭寇被逐出陆地后变得非常奸刁,攻之则退避远遁,一旦本地有所松弛,便卷土重来。
卿尘走至玄玉屏风外,便听内里低低一声咳嗽,转入屏风,夜天凌听到脚步声却未昂首,只是指了指案前几道奏疏:“这些马上送中书省,传斯惟云、南宫竞来见朕。”
卿尘如何不了然他的意义,他是切实在实地奉告她,皇子还是公主,他才不在乎,只如果他们的孩子,他便能够用天下去宠她。
如果此后立了湛王世子,那凤家就必定走到死路了。凤衍看着殿中身形冷峻的皇上,笑容温润的灏王,再想想现在军功卓著的湛王,暗自冷哼,眼底浮起一片阴沉。凤氏一族百年显赫,岂会束手待毙,任人宰割,就算是皇族又如何?
这一声“父皇”猛地揪在卿尘心头,元语长到一岁,这“父皇”“母后”等话也不但教了她一遍两遍,她却不管如何都不肯学说一个字,本日莫不竟是父女连心?
卿尘反问他:“将心比心,换作是你,你急不急?”
她略一笑,抬手沾了朱砂,双颊再添胭脂色,在那雍容与惨白中带出妖娆的绝艳。
卿尘问道:“皇上如何了,为甚么进药过来?”
女儿扑入怀中,却让平素沉稳的夜天凌冷不防有些失措,手忙脚乱地将她接住,耳中传来孩子银铃般的笑声,元语已将他腰间一块玄龙玉佩扯住了不放。
夜天凌虽身子不适,但小公主的生日庆宴却还是停止,还是一片欢庆喜气。
当中御案以后,皇上与皇后并肩而坐。小公主由乳母照看着坐在中间,紫衣绣罗,颈缀明珠,冰雪般的小人儿,粉雕玉琢的模样,一笑起来眉眼弯弯,摇到手上玉铃叮当作响,万般惹民气疼,只让上前祝酒道贺的人赞不断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