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激浊浪兮风飞扬[第5页/共6页]

卫宗平说着，抬了抬眼，却见御座之上，皇上唇角微挑：“钦天监职责特别，有别于各部，立时找人代替乌从昭的确并非易事。朕谅解你们的难处，已帮你们选了一小我。”一昂首，“宣莫不平。”

现在统统人都在等着皇上发话，是准，还是不准。若准，刘光余进殿之前的那些话都成了废话，湛王不但仍稳在中枢，更让人认识到他举足轻重的职位；若不准，朝中情势胶着，定州局势告急，又如何安定此事？

此话无人敢答，停顿半晌，凤衍道：“回禀陛下，卖力时州粮道的是颍川转运使巩可。”

殷监正恨不得顿足长叹，不过这么短的时候，从中枢到处所乱象已生。湛王只要完整置之不睬，哪怕是被幽闭府中，朝中迟早也要请他出面，当时岂不今非昔比？如此大好机会，湛王却恰好抬手放过！

昊帝冕冠衮服，登临御座，淡淡垂眸之间，众臣叩首，山呼万岁之声响彻入云。御座前玄色广袖微抬：“众卿平身。”

话音一落，大殿前惊电般的一瞥，半空中两道目光猝然订交，隔着御台龙阶，透过耀目标晨光，如两柄出鞘之剑，剑气如霜，锋芒冷然，直迫眉睫。

他这一跪，大臣们纷繁跟从，黑压压跪下大半。凤衍推断情势，现在贬黜湛王轻易，但却不能不考虑随后而来的连串反应，因而率众跪下，却一言未发。

湛王的语气仍旧不疾不徐，题目却见锋利：“臣请陛下明示，这调用该如何查？此中赈灾的内币，当年为太皇太后庆寿所拨的丝绸赏银，户部是否该去找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催讨？”

夜天湛道：“有劳卫相挂记。”简简朴单几个字，点到为止了。卫宗平原想和他多聊几句，缓缓克日来的僵局，刚巧太极殿前三通鼓响，肃天门缓缓敞开，早朝时候已到，卫宗平只得让了让，“王爷请。”

湛王有条不紊地奏道：“陛下，各部的账目烦复繁多，正考司建立日短，想必对此中有些环境并不是很清楚。据臣所知，方才说的几笔亏空实际都有去处。第一笔一百七十二万，是圣武二十二年永、和两州通汶江渠，工部预算不敷，由户部追加补齐；第二笔八十五万，是圣武十七年东州蝗灾，颗粒无收，曾自中枢拨粮施助；第三笔一百四十万，是圣武十九年安定东突厥以后，临时拨往边城的军费，与此不异，前面还另有两次北征，共比预期多耗库银近三百万。比来的一笔是圣武二十五年为驱逐吐蕃赞提高景盛公主东来中原，礼部及鸿胪寺筹办典仪的实际花消，数量未几，大抵只要四十万摆布。再者就是京隶瘟疫、怀滦地动两次天灾，太上皇当时曾下旨出内币赈灾，这笔钱实际上是由户部先行垫付……”他层次有序，缓缓道来，斯惟云方才所奏之事几近无一疏漏，天朝这些年的政情皆在胸间，信手拈来。有些不熟财务的大臣不免一头雾水，但明白的却已经听出此中关头。

从月朔朝晨直到初十，湛王府门前轻车走马，络绎不断，从未间断。正考司中账册如山，珠算连响，日夜无休。

初十复朝，抱病已久的湛王重新入朝理事。早朝时候未到，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肃天门前，他一呈现，大师纷繁上前见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