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[第1页/共5页]

冥魇目光在他身上一转，也不说话，冷哼一声，手中薄刀已再次袭向夜天湛，趁机反身带着卿尘掠起。

将她送回住处，他站在榻前看了她一会儿。印象中她的神采常常有些惨白，但此时淡淡的多少红晕仿佛一抹妖娆桃色，落了娇媚于冰肌玉骨，格外埠动听。笼烟般的眉清秀，傲视生姿的明眸被羽睫浅影遮挡，使她的容颜温和而安好，那微抿的樱唇线条淡薄模糊，夜色下如同藏了一个奥妙，而唇角如玉的含笑不经意引诱，叫人一点点沉湎。

夜天湛轻抚玉笛，榭下水波悄悄拍着雕栏，他望着卿尘好一会儿，对她暖暖一笑。

有凤求凰，高低其音。濯我羽兮，得栖良木。

夜天湛点头发笑：“这倒真是比走正门便利很多。”

说罢将刀托在掌心，递还畴昔。

夜天湛眼中拂过俊朗的敞亮，扭头问道：“那这位女人意下如何？”

“夜天湛。”卿尘反复了一遍，“你是夜天湛。”她俄然昂首粲然一笑，月光、湖波、晚灯都在那眸底的澄彻中陷了出来，化作深浅光芒，透过清澈的雾气迟缓升起。

夜天湛愣住脚步，转头笑道：“为何躲着我，我会吃人吗？”

夜天湛将玉笛放在一旁，俯身悄悄将卿尘抱起，她只星眸半睁迷蒙地看了他一眼，复又阖上，温馨地靠在他臂弯中。

靳慧扭头看她：“如何听着还这么陌生？我比你虚长几岁，你不介怀便叫我一声‘姐姐’，这才不见外。”

冥魇略一沉默，对卿尘道：“我会再找你。”说罢看了夜天湛一眼，身形掠起，便消逝在红墙碧瓦以外。

这首古曲《比目》，但愿她醒来看到，能有一笑。

悠悠比目，缠绵相顾。倒置思兮，可贵倾诉。

夜天湛拦住她执壶的手，柔声道：“酒已经没了，不喝了，好吗？”

“好。”夜天湛承诺她，卿尘以手撑额坐在案前，温馨地等着。

夜天湛负手身后，闲闲道：“多数看过，但天都藏书当属东宫太子府中为最，太子殿下文华高绝爱书如命，我这里的书尚不及其万一。”

从这奏本上看，此案引出朝中大臣借势枉法、营私取利等诸般环境，锋芒所指，令歌舞坊这类行业中的官商勾搭，遭了措手不及的打击。除了传闻过的吏部侍郎郭其外，另有连续串牵涉此中的重臣，卿尘乃至有些思疑这是否是夜天湛的奏本，其说话之锋利不包涵面和他平素的暖和相差甚远，叫人不太信赖出自他的手笔。

“你年老是谁，为甚么要见我？”卿尘记得当时在船上肖自初曾经提起过冥衣楼，也想跟冥魇问个究竟。冥魇却只简朴说道：“见了后天然会晓得。”

玉笛闻声收势，萧洒自如，方才的凌厉刹时消于无形，夜天湛低头看向她，眉梢微扬。

跨过白玉拱桥，沿湖转出柳荫深处，临岸依波是一方水榭，平檐素金并不非常富丽，但台阁相连半凌碧水，放眼空旷，劈面湖中的荷花不似夜晚看时那般连缀不断，一枝一叶都娉婷，装点着夏季万里长空。

“哎，等等……”卿尘话音未落，两人尚在半空，忽见一点白光惊如闪电，直袭冥魇背心。

卿尘抬眸看了看他，酒上双颊绯色新，那眼底淡淡的清波带来，竟叫他微有失神。

悠悠比目，缠绵相顾。情脉脉兮，说于朝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