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漠北西风瀚海沙[第1页/共4页]

夜天汐自案前站起：“我军如何？”

一名军将上前一步：“末将邱平义，行军以来一向和迟戍共处一帐，迟戍曾经游说末将与之一同叛投西突厥！”

怒马如龙驰入营中，天光泛金，似在玄衣玄袍上镶出浮动的光芒，耀目之处带着金戈铁马的寒气。夜天凌翻身上马，大步走向帅帐，身后数人相随。

帐中一阵沉冷，十一在夜天凌身边微挑了挑眉，方听夜天凌淡淡开口：“五弟，本路雄师提早数日未到，究竟是何原因？”

“杀头也便宜了他！”

“……绝无贰言！”

话说至此，营火一暗，不知是谁叹了声：“唉……常胜不败，此次悬喽！”

在这儿的大多是年青兵士，丁关此话一出，很多人便问道：“丁老哥插手过十九年那场大战，跟的是凌王的雄师？”

“你早便晓得他要投敌？”

夜天凌微微闭目，强忍下喉间一股非常的腥甜，道：“不必，此事不必张扬，军中既然有人与西突厥通风报信，将我们一举一动摸得如此清楚，而前任何事都很多加谨慎。”他眼中出现深深冷意，岂止是清楚，对方连他同十一乔装分开雄师的事竟都晓得，可见手腕非常。

正闹嚷着，营前忽见快马奔驰，一名玄甲马队飞身上马，直奔帅帐。

“玄甲军日前与西突厥谷兰王在胥延山交兵，谷兰王兵败退出代郡一带，毁伤万余人！”

夜天汐看着地上血迹长叹一声：“幸亏是四哥领兵在前，不但全军无恙，反而大败谷兰王，这几日策应不上，真是让我捏了把汗。接下来这仗，不知四哥有何筹算？”

夜天凌闻言惊奇，十一更是一惊：“迟戍投敌，这如何能够？”迟戍自圣武十四年起便跟从凌王南征北战，因对漠北地形了如指掌屡建功劳，乃是极得凌王信赖的一员大将，随军十余年的人，岂会有投敌之举？

因他是主帅，夜天汐退在一旁，与十一并列而立，答道：“雄师丢失方向，滞留此处，是我领军不慎。”

夜天凌往他那处看了一眼：“迷路？”眸色一沉，声音转冷，“迟戍安在？”

“伤亡不详，我们赶上前锋探报，只知四殿下与十一殿下已率军前来汇合。”

“此话怎讲？”

“谷兰王败走叶撒城，意在等候休斜王援助，我们务需求在乌浒河毁灭休斜王救兵。”夜天凌道，“此战要胜在一个‘快’字。”

“你肯定他投敌无误？”

“那不是人做的。”丁关脸上被火光映得时明时暗，想了会儿点头道，“能跟着凌王的兵，五天五夜，没有一人下过马，到了可达纳城还是生龙活虎，返来的八千人，他们占了近七千，身上那杀气，鬼神见了都得避三分。啧啧，你看着是上万人，一声军令下来，那就是一小我，不好说，说不明白。”

那丁关闻言，隔着荒凉眺望出去，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攻城略地的一夜，那目光被火映得敞亮：“圣武十九年的那场仗，嘿！那是咱参军来打得最痛快的一仗！我们兄弟跟着凌王趁夜奔袭三千里，万余人自支连山神不知鬼不觉抄断东突厥雄师，直逼可达纳城，城里号称十二万守军愣是没防住。那始罗可汗弃城北逃，凌王亲领玄甲军将他截个正着。老子没见着他献剑投降的场面，实在可惜……”

众将领命而去，当即有人进帐清算了邱平义的尸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