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萍水相逢天涯人[第2页/共6页]

换完药扶他躺好，卿尘起家清算东西。那人倦怠地闭上眼睛，俄然又展开，道：“……凤女人。”

身前之人仿佛亦在打量着她，卿尘回过神来，感遭到他的谛视，眸光轻动，对他投去淡淡一笑，那笑落在了他深黑的眼眸底处，转眼便被吸了出来。

卿尘蓦地回神，双眸略带苍茫地看着十一。十一见她神采有异，上前问道：“如何了，出甚么事了？”

卿尘道：“谢就不必了，不如你煮好饭，就当诊费好了。”

“十一弟，身上也挂了彩。”清楚是体贴别人，声音却不带甚么豪情，一径的波澜不惊。

利箭贯胸而入，几透后背，固然幸运未中关键，但措置伤口时的疼痛可想而知。那人却默不出声，卿尘手指碰到他的肌肤，那触手处仿佛储藏着某种沉稳的力量，受伤和流血并没有使他放松，他仿佛随时保持着一种不易发觉的鉴戒。

“想寻死吗？要死也服侍完大爷再说，说不定我们还舍不得你呢。”此中一人猖獗大笑。中间之人呸地吐出口中烟草，道：“还跟她废甚么话！”话音未落，称身便向前扑来。

伤口公然因途中震惊再次裂开，卿尘皱了皱眉头，从一个白玉瓷瓶里倒出些清透的汁液，谨慎清理了一下血污，再取出一些乳白的药粉，悄悄敷在伤处，重新用洁净的布带开端包扎。

“好说。”十一故伎重施，从屋中拎出坛酒洒了点在卿尘备好的药炉中，加了木料，打了火石一碰即燃。

那人救上卿尘，俄然低声说了一句。中间年青男人目现精光，手中箭锋微闪，一支羽箭破空而去。水中那人不及登陆，一箭透背而入，挣扎一下沉入水里，潭中顿时冒出一摊血水。

面前那男人胸口鲜明插着支短箭，先前被披风裹着看不到，现在丢开披风，暴露的玄色衣衫早已被鲜血染透，半边闪现出一种浓厚的光彩，就连她手中拉着的披风上亦感染了很多血迹。

待伤口措置安妥，十一笑道：“多谢。”

但现在她来不及研讨这些册本，也临时得空多想其他事情，借着灯火拿了药瓶一一细看，略略思考半晌，从中挑出两个小瓷瓶，又找到些洁净的布带。她拿了这些东西回身出来，趁便再看隔壁，本来是间灶房。

进入屋中摸到烛火，扑灭后光芒也并不非常敞亮，恍忽温和，令人更觉身在梦中。但是这梦境非常熟谙，卿尘一手执灯，一手打起垂帘。这竹屋并不大，分为前后两进，清算得清雅洁净，一利器具皆以碧色青竹制成，几案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，烛火摇摆下映着一层温和的光色，明显已是历经了光阴。再往内里是间卧房，正中低榻上垂着青纱罗帐，一侧摆了张小案，其上铜镜光可鉴人，镜旁放着的玉簪木梳申明这是间女子的内室，而靠近窗子的一边，有张朴素的古琴。

十一道：“四哥大我几岁，看你我春秋相仿，不如……你也称一声‘四哥’好了。”

十一伸手拉住她，抹把脸道：“如何回事儿？灶火点不着。”

卿尘将酒盏接在手中，唇角轻扬，低声道：“此生有缘相见，或许射中必定。”

不管十一在外一脸哭笑不得，她自顾自入屋配药。种类繁多的草药有些她之前便熟谙，有些是按照获得的影象才晓得，在需求的时候俄然便会冒出来，经常叫人措手不及。她思考着细心遴选药材，亦尽量适应着那些本来不属于她的东西，涓滴不敢草率，半晌后，冷不防十一掀帘道：“哈，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