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一笔一划，皆是鲜血[第2页/共4页]

作为金家独一活下来的人，她没有给长辈们供过牌，回回都是在院子里点香，或是寻个古刹拜一拜。

和尚观他对峙，便应下来，将那纸整张撕下。

冯家老太太底子不信鬼神之说。

可母亲信誓旦旦，丫环婆子们默许了徐氏的变态，叫冯正彬内心也犯了嘀咕。

只是，阿薇与闻嬷嬷互换了个眼神。

合上了功德簿，她快步走出大殿。

徐夫报酬了就是这些。

徐氏有利可循。

何况他多年教诲徐氏孝敬母亲，举止言辞要有官家女眷风采，徐氏都听出来了，也做得很不错。

既是以供奉闻名的老寺，塔林存在几十年乃至百年，该以加固为主、不至于如新砌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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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冯正彬散值回到家里，先被老母亲叫去，听她痛骂了一通老婆的“在理不孝”、“没脸没皮”、“反了天了”、“必然要休了她！”，听得在衙门里劳累了一天的冯侍郎脑袋几乎炸开。

冯正彬握紧了笔杆，似是走神普通，等他再昂首时，笔尖已经压在纸面上留下了个深深的墨点。

想着那改了笔的功德簿，阿薇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我前次提示过你，徐氏说不定是把那甚么侯府女人当枪使。”

“余女人一张帖子唤了我去，劈脸盖脑骂我，那些话太刺耳了。”

只是，冲散之数没法全数寻回……”

“吃饱了撑着，谁晓得她在想甚么！”冯家老太太啐道，“莫非你真信是金氏寻返来了？”

她一瞬不瞬看着那张纸，将上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切在了脑海里。

知客僧应下来，又说寺里会遵循年代尽量再找一找。

开初，他自是不信的。

“前年山中雨水过盛，敝寺遭泥石侵袭毁了大半，端赖着信徒支慎重修寺庙才有了本日模样，”知客僧非常坦诚，又指着面前塔林，道，“当时几近统统的墓塔与供奉的大殿全数被冲毁，混在一起，没法辨别隔了。

一眼看去，数不清有多少佛塔落在青石板的地砖上，砖缝中有模糊青苔，伴着远处吹来的佛香，让人有一种脱出尘凡之感。

或许是当年冯正彬就没有留下名字。

山洪凶恶，没法保全，水去后寻返来一部分旧的，又翻了些陈年旧档，京中亲眷听闻动静来补，终究补了个七七八八，新筑牌位，供奉在石塔密密的内凹佛龛当中。

马车停在庙门外。

知客僧引她们到一处禅房，让小和尚搬了厚厚的册子来。

乃至，把先前已经解释过的“结识余女人”、“果茶方剂”又拎出来问了一遍。

年青和尚见他脸生，又听他说暮年曾供奉过往生牌，便道：“前年寺中遭了大水，重修以后能寻到的都去递送了动静，不知施主……”

“贵寺近几年补葺过？”阿薇问。

阿薇明白了。

赶到了大慈寺，他寻了和尚说要添香油。

“糟了，”冯正彬一副懊丧模样，“我写坏了。”

为何坦白？

冯正彬把那写坏了的纸收起，重新又写一张，吹干后奉上银两。

“如何弄的？”他问。

除却统统不成能，便是鬼神之说也足以信的。

生辰、忌辰，以及同她一道拜别的腹中孩子，那孩子没有大名，只乳名“年年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