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凡朽痴念化龙[第1页/共3页]

白家世代采药，天然略懂医理，白奇峰见白老爷子面色蜡黄，咳嗽不已，心知不妙，惶恐失措道：“爹，你这一年到那里去了，如何会染上这么重的病。”

父命大如山，白奇峰虽不解，却没法违逆白老爷子的决定，只能命媳妇帮白老爷子清算了包裹，送白老爷子进山。

父母的后事乃是后代尽孝的大事，古有卖身葬父的事例，可见其首要性。在白奇峰想来，他不能将白老爷子风景大葬亦是不孝，现在买不起上好的棺椁，只用这么几张薄木板拼集起来的薄棺下葬，再不封棺上钉，那也实在太愧为人子了。

白奇峰固然为人痴顽，但亦模糊发觉到事出变态必有妖，忙上山检察，这一看顿时大惊失容。白老爷子的宅兆已经炸开，而白老爷子的尸身和玉简都消逝无踪，只留下了临终时穿的衣服尚在棺材板里。

白老爷子边说边递给白奇峰一个沉甸甸的包裹，显见内里有很多碎银，白奇峰刚想问这些银子从那里得来。白老爷子俄然狠恶地咳嗽不已，口中依罕见鲜血喷出。白奇峰欲言又止，不敢再多问，怕惹白老爷子活力，忙让媳妇搀扶白老爷子躺下，骑上驴车向镇里赶去。

白老爷子回到家中，只字不提本身在山中的遭受，只是招来独一的儿子白奇峰，叮嘱其要照顾好家里，本身则要去山里呆上一阵，多则数年，短则数旬日便可回家。

“你若泉下有灵，必会滋扰老朽后代子孙的气运。现在老朽封住你的三魂七魄，让你永久不得超生。老朽的做法虽有违天和，必遭报应，但也是无法之举。倘如有一天你脱困，固然来找老朽，统统罪孽都由老朽承担。”

白老爷子说完，把画师抛入早就筹办好的泥塘中，盖上泥土石块，缓缓回到了家中。刚进门就一头栽倒，口吐鲜血。他本就大限将至，刚才又强撑着杀人灭口，耗尽了最后一点元气，此时即便大罗金仙活着，亦有力回天。

白奇峰眼含热泪，不疑有它，白老爷子送画师分开，走到一片密林处，俄然取出腰间的镰刀，一刀割开了画师的喉咙。画师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，死不瞑目。白老爷子擦净镰刀上的血迹道：“不要怪老朽心狠，这都是命。你既然看到了这些图案，老朽就不能放你归去。”

白奇峰回到家中，一月后，其妻公然有身。次年，其妻难产灭亡，留下一个儿子，取名白雪岩。说来也怪，自从白雪岩出世后，白奇峰每次上山，必满载而归，很多有市无价的药，亦能常常能采到，一时申明鹊起，远近求药的人不计其数。白奇峰一人采药，天然满足不了太多人的需求，因而雇人开辟了山田，种上了一片药林。

约莫一柱香后，画师的尸身已经冰冷。白老爷子把画师拖到密林深处，取出平常走穴用的银针，插入到画师的奇经八脉中，接着取出蜡扑灭，封住了画师的耳孔鼻孔。最后取出一小块银子，塞到了画师的嗓子眼中。

按理说绩宁的山田水土不佳，能产出的药材有限。可不管刮风下雨，水灾水涝，白家的药田每年都能产出大量的药材变卖，短短三年，白家已经成为周遭百里的首富，白奇峰也从一个采药人变成了白大老爷。

白奇峰边说边翻开柜子，想拿削发中世代相传的护心丸给白老爷子服用。白家作为采药世家，多多极少存了一些拯救的良药。这些药贵重非常，即便白家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，也不会等闲把这些药变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