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一棵树能活多久[第2页/共2页]

客堂餐桌上摆放着几碟素菜，这个时势浅显人家也吃不起鱼肉。

满树翠绿的银杏叶在风里收回呜呜的响声，洒下一片浓荫，李玉芬转过身看着细弱的银杏树桩，笑道：“中流，你说一棵树能活多久？”

“玉芬，沪市的事情我辞了，我筹算克日去江城。”

石母在门前偷听，她早就做好了饭菜，但不想打搅到儿子和媳妇说话一向哑忍着。“中流，玉芬，出来用饭，别等饭菜凉了。”

“那甚么时候再返来呢？”李玉芬愣了愣。

李玉芬更加羞怯起来，回过甚朝屋里喊道：“妈，中流返来了，你快出来。”

在寝室里，石中流拿出了板栗和奶油太妃糖，这时板栗还是热乎乎的。石中流帮她剥着壳，剔出板栗肉，一粒粒地送到李玉芬的嘴唇边。

“能娶你也是我石中流的福分。”

“中流，你此次返来了还要分开吗？”李玉芬虽不知石中流的事情详细是甚么，但从丈夫的言行中晓得他是个有大抱负的人，她从不过问石中流在沪市的事情。能够，她模糊晓得一些，但不能问，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样，如果哪天有人来逼问她，她惊骇本身受不住刑会招认出丈夫。

石母比李玉芬哭得还要久，石中流费了半天劲才把母亲哄好。

“妈，你别太悲伤了，中流这不好生生地返来了。”李玉芬安慰石母，石母是她的阿姨，也是婆婆，两个豪情比亲母女还要和谐。

石中流凝睇着近在天涯的老婆，这番话让他打动，他想说些甚么，但感受那些话都很惨白有力。想了想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，在树桩上刻下八个字，然后又留下了时候。

“情比金坚，至死不渝。1927年4月17日。”李玉芬念叨。

“如果有阳光，有雨水，没有人砍伐，一棵树能够活到地老天荒，海枯石烂。”

“中流，你和玉芬去屋里说话，我来做饭。”石母也见机，晓得儿子和媳妇有很多的话要说，反而推他们去房间里。

“这个我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，现在时势太乱了。”

古琴路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小贩在摆摊，石中流在一个卖炒板栗的摊前停下来，他的老婆李玉芬最爱吃炒熟的板栗。板栗在锅里不断地翻炒，冒出阵阵的香气，石中流买了一大包，实在他早筹办了一罐奶油太妃糖果。

脚步声响，然后院门翻开，一名边幅清秀的年青女子呈现在石中流的面前，她的头发非常油亮，全数梳至脑后，眉毛描得很细，涂了口红，当她瞧见石中流时眼中蓦地一阵欣喜。

吃完饭，石母撵两个年青人出去漫步，石中流扶着李玉芬的腰，两人坐在古琴路口的银杏树下。这株银杏树有几百年的树龄，传说每到深夜时银杏树就会化为人形，在古琴路的街道上闲逛。如果凡人碰到它，向它祈求欲望，它便会帮人实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