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“旧债”之一[第2页/共2页]
“龙生龙、凤生凤、老鼠的儿子会打洞”,桂二爷爷想起这句老话,之后果长房后继有人的欣喜就淡了,剩下的是模糊的防备。
梅氏到桂家守望门寡,有着父母双亡、产业被伯父兼并、差点被强嫁这个后果,并不是因青梅竹马的情分才决定不嫁人。
桂重阳惊奇道:“这是本钱,置了地如何钱生钱?得用这个银子做本钱,等今后赚了银子再置产。”
“开源”、“节流”之类的杨氏不大懂,也不存眷,“置产”这一条却正和她的心机。
如果别人的银子,杨氏不会惦记也惦记不着,可这是桂重阳的银子。桂重阳小人儿一个,那里像是能赚银子的,这明显是桂远留下的遗产。因为桂远,杨氏没了丈夫,还没了娘家爹与兄弟,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,面前的银子她如何就惦记不得?
杨氏听得直了眼,实是桂重阳描画的景象太让民气动。
饶是如此,梅氏姑侄神采也带了黯然。
桂二爷爷倒是黑了脸,不是对着闪现了贪婪之心的儿媳妇,而是对着信心满满的桂重阳:“读甚么书?好好的人都读废了。要不是你爷爷心气高,非要憋着劲的想要供出个读书人,也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了局!”
桂重阳夙来机灵,听了这话,观世人神采,稍一考虑,就将桂二奶奶提及的事推断个差未几。
桂重阳听出桂二爷爷话里的指责,心中憋闷,还是好言好语道:“就是真想要种田靠天用饭,也要看老天爷是不是赏光。燕地向来十年九旱,民赋又重,如果家中没有人有功名,一场天灾下来就扛不住。反倒是有了功名,不管是自家置产,或是收门生教书,都便宜。”
桂重阳既少了几分纠结,又多了几分沉重。
到底是亲侄儿,看着长大的,常日的浑厚纯良也不是作假。桂二爷爷只当侄儿是读书读傻了,受了别人利用拐带,才会犯下大错。桂远十几年消息皆无,桂爷爷除了恨他的不懂事,剩下的另有惦记,担忧他被人害了,骸骨无存。
桂重阳皱眉道:“如许攒下去,要攒到甚么时候?两位堂兄眼看要结婚,今后堂侄们也要开蒙读书,另有其他几户亲戚,是我爹当年亏欠了的,天然也要想体例弥补一二。今后置族产、开族学,都是费钱处,可不是靠种地能攒下的。”
这统统悲剧的祸首祸首,就是本身的“老爸”……
眼下桂重阳拿着户帖返来,虽说让桂二爷爷得知侄子这回是真没了,可也让白叟家不忿。为了阿谁小牲口,桂家长幼死了五口人,他倒是结婚生子,日子过得不差模样。能安排人回通州走动办户籍迁徙,却不返来拜祭老父,那小牲口是真的丧了知己。
杨氏苦口婆心道:“买卖那里是好做的,略不谨慎就折了本,那里有置田来得好?精耕细作,中田一亩能产二石麦子,还能接上一茬白菜。交了税,除了换口粮的,还能剩下几个钱。几年下来,就能再添二亩地。日积月累的,这才是正颠末日子的事理。”
杨氏身板挺得直直的,不去看公婆的神采,眼睛发亮,点头道:“对,置产,是该置产,有了地内心不慌,你二哥在镇子上做学徒,熟谙的人面广,明儿就叫他寻中人探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