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算算账呗[第1页/共3页]
梅童生吹胡子瞪眼:“竖子,你是想钱想疯了?梅氏的嫁奁是梅氏的事,关你来源不明的黄口小儿何事?梅朵在桂家做牛做马多年,老夫还想要告桂家拐带人丁之过!”
梅秀才在旁见老父亲被问住,多看了桂重阳两眼,瞧着他是个读过书的,道:“你既读书,就要读懂,切不成一知半解、不懂装懂。我虽没有入籍,倒是由为伯父伯母举幡。这些年逢年过节,亦是为伯父伯娘祭奠香火。”
梅童生被气疯了,也开端打单起来。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,衙门是那么好进的?百姓当然怕打官司,读书人更是沾不得是非,不然弄出品德有瑕的考评来,出息就毁了。
大门口,影影绰绰的,已经围了几个村人看热烈。梅氏父子这番话,就是给那些人听得。
桂重阳眨了眨眼道:“咦?莫非我记错了,姑祖母家不是户绝,名下是有嗣子或嗣孙?”
梅童生冷哼道:“抛费?算账?要不是你们桂家,我那侄儿如何会枉死,朵丫头如何会成孤儿?你们桂家不法,扶养遗孤不是当有之义。”
“那是天然。”梅秀才点头道。他既有功名,自夸是有身份脸面的人,天然吃相不会那么丢脸的。《大明律》上没有明白规定,可官方商定俗称,在室女能够得一份嫁奁与其生母嫁奁。
桂重阳的算法,是要清理梅家长房被梅童生“托管”的产业。
门外听着的村人交头接耳,想起杜村长,神采都有些奥妙。之前如何没想到,这杜村长也跟那九条性命沾着干系呢?
梅大夫妇前后病故时,梅氏还是在室女,更不要说牙牙学语的梅朵。
到底是厚颜无耻的读书人,这回工夫脑袋里已经转过弯,看着桂重阳如同看跳梁小丑。
桂重阳鼓掌道:“那真是太好了,桂家之前没有能做主的人在,这些年都稀里胡涂的。亲兄弟,明算账,姑姑与亲家二老爷虽是叔侄,可现下毕竟是两姓旁人,还是早日算清为好,要不然梅家诗书传家,传出来叔叔并吞侄女嫁财的事就不好了;另有梅表姐这里,既是你们梅家人,没有白吃我们桂家饭的事理;桂家扶养梅表姐十来年,这吃穿抛费,扶养之资是不是也当算一算了?”
这父子两个心黑,目睹桂重阳不善,就将十几年前的事情翻出来,为的不过是提示村人,不要采取桂重阳。
梅秀才亦帮腔道:“不法啊,若不是老村长失银、桂远窃银,村庄里也不会那么多人无辜枉死。”
是以,桂重阳这话,也不能说他就是骂的是杜村长。
要不是“奸商”不插一手,桂家的地普通代价卖出去,二百两银子就够了,就不消出丁,那九小我就不消死了。那“奸商”但是杜村长熟谙的,还转手将桂家的地卖给了杜村长。
就算桂重阳是桂远的孽子又如何?现在桂远名正言顺的老婆是梅氏,桂重阳只能算是“外室子”,没有梅氏这个“嫡母”点头,就入不了桂家户籍。他们身为梅氏的娘家人,天然能为梅氏做主。至于镇子上的江五爷,就算现在有点干系,也不过是赘婿,两姓旁人,不好明面上为桂家撑腰。
如果梅家遵循“户绝”算,梅氏与梅朵都有资格分梅大师产,是以桂重阳才说了分派之说。
梅氏“出嫁”多年,现在提嫁奁好笑,但是谁让当年梅二叔借口家里银钱都让梅大夫妇看病使了,写了一张白条给梅氏做嫁奁,上书嫁奁银八两,等田里有了出息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