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13.2[第3页/共3页]

他已经杀了成千上万的佛修，看遍了也看厌了佛修们的伪善和心慈手软，却未曾想过他也会是在仅差一点都受惠于那一用心慈手软中的人。

说罢足有两人之高的莫离举起手中黑镰，速率快得惊人，一刀巨大的圆弧从半空划出，顶风见涨，追上了火线还在疾走的安清！安清仿佛预感到不好，头猛地向下一缩，身材往前连滚了两圈，他与鬼物之间的联络被莫离的那一柄庞大镰刀刹时斩断！

净莲皱起了眉来，用力垂了一下额头，接着他看向十戒冷声道：“还站着做甚么？扶老夫起来。”

明轮法师倒是微微一笑，他道：“消孽还是造业，且要等百年以后再看。我问你，待你消了一身的因果，你对人间万物，是慈悲，还是不慈悲？”

那佛像越来越大，越来越高，他手中的安闲塔也越来越高大，且向那白狐黑沉沉地压来。白狐在四周寂野里看到了当年的气象。他的族人如何杀死了无数佛修，如何分食他们的肉骨，如何并吞他们的修为……然后他看到了畴昔的本身，抱着弟弟的本身。将那年幼的妖狐打成重伤的不是佛修，倒是本就爱自相残杀算计的本家。他求上佛门，那寺庙的老方丈踌躇了半夜，将寺庙里的独一一粒镇寺*师的舍利取了出来，孰料早已算计好的本家将舍利连夜盗走，咬死了那老方丈……随后白狐心中的那段血淋淋的影象便一向伴跟着他直到现在――那段仿佛用刀刻上去的充满了子虚和曲解的影象。

安清吐出那团鬼物以后浑身的阳气仿佛都被吸尽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半空中的叶未双，面孔上暴露了狰狞诡异的笑容，他的眼白垂垂发黑，虹膜变作了赤色，鬼物的一丝残存的鬼气从他口中伸展出来，使他仿佛是个放鹞子的人普通。叶未双几近是立决计识到对方想要做甚么――他想管束住紫云的人，好让在九域封禁里的苦非另有行动！

白狐只是嘲笑着看着思惑，“你们造的孽……这因果也合该是你们的……”他低声嘲笑，目光却悄悄扫了一眼那道修悄悄分开的方向。道修单打独斗的本领不强，但他另有本领……

思惑微微点头，眼中透出一丝慈悲来，他看着明轮道：“师父未曾给贫僧多的机遇。”

思惑没有说话，他只是托出一掌，掌内心竟然是一座小小的佛塔。白狐眯起眼睛似要辩白他想做甚么，接着双眼猛地瞪大，盯着那塔道：“安闲塔！”

“不想你竟真寻到了菩提同安闲塔。”明轮法师的声音里有些冷，又有些顾忌。思惑微微点头：“阿弥陀佛。”

思惑低低一叹，悲悯地看着被压抑在地的白狐道：“施主身上的怨气已化，该当放下仇怨，转头是岸了。”

“如果你行了善，又如何消得尽因果？如果你行了愚善，又如何断尽业障？佛普度众生，何人度佛？”

他终究挖出了净莲。净莲的半个身材透暴露来，另半个身材被埋在石头下方，他的面孔朝下，一动不动。

“贫僧机遇无他，唯苦修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