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新生之躯[第1页/共2页]

“哪儿来的！竟尿我脸上！”司马香华震惊了，她仓猝将光溜溜的婴儿抱起，婴儿长得如此熟谙。

楚南摇点头，动员他那长白的髯毛。

可楚南并没有服从师父的话，他单身一人灭了最大的匪贼窝，可换来的并不是人们的承认，而是毁灭。

“那树朝生暮死，偶然强，偶然弱，大家间不成预知的事物太多，谁又能想到这树在最弱时却被曾经挽救过它的人类给毁灭了呢？”师父又悄悄抚了抚髯毛意味深长地说：“大家间的事过分庞大，中庸便是最好之道。”

禽兽只在饿极之时同类相食，可这些匈奴人竟然将百姓当作食品。

她未曾想过，这是楚南的重生之躯。

楚南刚动脚步，手便被握住。

某一夜，玄冥教杀手来袭，正巧这一日楚南变成襁褓当中的婴儿，师父为了他，以一敌万，终究落败。

两个老头像是亲兄弟一样聊着，但他们倒是一师一徒。

仿佛是下雨了，液体抵在脸上的触感将司马香华从睡梦中惊醒。

“放！放我下来，这满城的人都被匈奴人杀光殆尽，我岂能苟活，现在我又与师门反目成仇……”长安城郊野，司马香华挣扎地从楚南的怀中脱身而出。

“固然救得了这一城百姓，可这人间的统统百姓呢？”楚南只是想让她沉着一些。

“该不会是那家伙把儿子扔在我这就不管了吧！”

“吾本身难保。”楚南停下脚步，他是不谦让香华白白送命，又是悄悄一句：“逃吧，逃到南边去，你父亲在建康称帝，起码能保你一世繁华。”

长生的乌龟，呵，吾的确是长生的乌龟。做了百年的乌龟，也够了。

“那匈奴人明日将会押送司马邺出城，明日我们便行动，必然要将司马邺救出！”

未曾想这匪贼窝中竟然有所谓玄冥教的成员。

刚蒙蒙亮，林中之鸟也尚未躁动。

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，眼中不由得起了雾水。

“为何救他？你父亲已经在南边称帝……”楚南一脸迷惑，弄不懂司马香华想的是甚么。

“哪又我又为何不能毁灭这些匪贼，挽救百姓呢！”楚南不解，这神树能悬壶济世，为何他却不能。

“莫非你对他们无一点怜悯之意吗？你也是汉人，既然有才气为何不救，如果你真的受过我的恩德，那现在便和我一起将城内的匈奴杀尽！”

“你想要如何做，我会帮你，但记着，你欠我一小我情。”

“看来你情愿帮我，那今后你便和我是一伙的了。”司马香华牵住他的手，再也没有刚才的打动。

再往下了望，那白烟之下，很多匈奴兵正逼迫着一个个布衣百姓往那猪肉的超等大鼎跳下。

师父又说。

“莫非活着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这人间各种险恶而无能有力吗？我愿做那晦朔之侠，朝生暮死！也不肯做缩头乌龟！”

“师父，长生又有何用呢？那好人不杀，好人就会被杀，我不肯舍弃长生也不肯让那些好人间世代代持续。”

楚南无话，只是悄悄一叹。

“可此树逐步生出人类之智，它见野兽为山火所灭，因而便甘为断火之源，以此庇佑山林之兽。它见人类面对饥荒之灾，便结出果实，以此挽救楚地之民。”

她还将来得及擦脸上的液体，一个小婴儿竟然爬到她身上来，两只肥肥的手竟然还放肆地拍拍着她的脸。

正迷惑着，树林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