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侠情一往[第1页/共2页]

忘言散人单手操琴，仿佛完整忘了疼痛，沉醉地盘弄着琴弦：“侠情一往，云可赠人。”

“江山笑，烟雨遥，涛浪淘尽尘凡俗世多少娇？”

“就连那少年不经意间念诵的诗词都要远超我数倍，我活着另有甚么意义！”

平常武者，单是被这一击的余韵击中，说不得便要落一个粉身碎骨的了局！

“这如何能够，如何能够......”

一道更加高亢的海潮涌来，扑得在场散人俱是一惊。

陆沉翻了个白眼。

忘言散人抬手碎了绿绮琴，一边吟唱着，摇摇摆晃朝门外走去。

白安闲皱起来了眉头，对陆沉提示道：“陆公子，费事了，你得做好筹办。”

白安闲道：“忘情散人弹得是他本身的曲子——《小窗集醒》。”

白安闲艰巨地抵挡着乐律的余波，苦着脸说道：“这下好了，凌霄城打了几架，被拆了一多数。”

“你说得对，侠义不能死！”

“好曲子，好内功！”

不过发癫归发癫，起码忘言散人的音乐程度还是在线的。

“侠情一往，又何止云能够赠人呢？”

“白大先生，明天你算是赚了。”

“且慢！”陆沉摆手禁止道，“忘言散人，我虽鄙人，却也曾听闻过一首曲子，不过我并不识得乐谱，不若我唱与你听，你为我伴奏能够吗？”

仅仅一个前奏，便让世人仿佛置身于怪石嶙峋的海岸，面前的安静的碧海秋风突然，乌云垂垂堆积，碧波之下暗潮涌动，杀机四伏。

“哈哈哈，笑话，都是笑话！”

“可不管时空如何变幻，侠义的精力与豪情不能死，自在不能死。”

“清风笑，竟惹寥寂，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......”

那琴弦勒去他很多血肉，暴露森森白骨。

不似《碧海潮生曲》普通寄情于景，而是寄情于...仿佛是酒，以酒的癫狂意象依托胸中豪情，很有嵇康的《广陵散》遗风。

他虽唱得不甚好听，却沉浸于刚才二人决斗的豪情乐律当中，更给《沧海一声笑》添上了几分独占的杀伐神韵。

陆沉道：“忘言前辈，日子总有几天不快意的时候，人也总有生老病死的起点。”

黄蓉见忘言散人以琴相和，便知他已经收起了轻视之意，运转内功，再次催动玉箫。

“我在乐律一道上浸淫了大半辈子，如何能够有人比我还要强？并且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！”

“江山上一代新人换旧人，老是不断在丧失着上一代人贵重的东西。”

“佳思忽来，书能下酒，侠情一往，云可赠人。”

“我郁郁不得志这么多年，心中的豪侠之气那里还在？”

忘言散人忽地展开了双眼眼神中夹带着三分薄凉七分傲慢：“你？你先唱两句来听听，如果不好听，我可不给你伴奏。”

陆沉问道：“白大先生，如何？”

“那就献丑了。”陆沉神采微红，唱道，“沧海一声笑，滚滚两岸潮，浮沉随浪记目前！”

与白安闲一样，关起门来做了五十年天下第一，现在却被两个年青人无情击碎了他们脆弱的外壳。

瑟瑟萧声哭泣响起，天山大殿当中的氛围顿时就焦灼了起来。

“我师父如果活过来，必然能气得把我们都打死。”

这场面，便是天山派年青一辈的内功佼佼者白万剑在这，也要落一个重伤吐血的了局。

忘言散人连续说了几个“好”字，抬手拨动琴弦，鲜血顺着琴弦滚落，为这首曲子献上最呕心沥血的伴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