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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.偶然相值两浮萍[第2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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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塾的教员柳老秀才已是耳顺之年,倒是有白发松姿之态,早夙起家,扫尽阶前落红,等待门生们来上课。

董娘子忙拭去泪水,判定将那整整一瓶淡褐色的液体都倾倒出来。虽有药香,可杨梅汁浓烈的酸甜之气很快就将其全数袒护。

晨光熹微,东方天空升起瑰丽的橘红,踏过露水清润的巷子,绕过螺髻般的山丘,就来到了萩芦村独一的私塾。说是私塾,实在也就是四五间草屋,三四架书,十来张桌椅罢了。独一的亮点就是屋前那一林杏花,喷火蒸霞,红姿柔滑。

赵二狗生硬地转头,大妞似笑非笑上前来,安排好文房四宝,册本札记。

董娘子看到这群小东西不由莞尔一笑,顺手洒出一把米笑道:“吃吧,吃吧。”

几个小萝卜头方才就想说话,只不过被因着师兄的大嗓门一向插不入口,现在先生伶仃问他们,都赶紧道:“先生,大妞姐姐必然不会逃课的,她应当是有事绊住了脚,她、她应当顿时就到了。”

“我这么做,究竟是不是对的,如果追兵赶来,那大妞不就……不可,追兵若来,我另有别的体例……可如果现在不封住她的法力,只怕连最后几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了。”

董娘子一摘就是一大把,用盐水洗净,往小锅里一放,净水都映成了胭脂色。小火熬煮,冰糖调味,红嫩的果肉,鲜红的汁水,全数在沸水当中,起起伏伏之间,融为一体。一锅苦涩适口的冰糖杨梅饮就做成了。

“甚么!我打你?!”赵二狗委曲坏了,他拍案而起,怒发冲冠,张嘴大吼道,“你看看我这头,都是被你用弹弓打的,明显是你本身发了疯似得往山上跑,不晓得中了甚么邪,竟然还来赖我!我娘说了,她明显是美意美意去跟你娘说话,是你娘先……”

赵嫂子一愣, 低头一瞧, 先是讪讪一笑,可一看她不耐的模样,刻薄刻薄的赋性又占了上风,冲口就是一句:“你们有钱人,还同我们费事人家计算这些,明天又用布换了好几吊钱了吧?”

待到出门时,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半旧不新的石榴裙。

“应当?”赵二狗调侃道,“先生,董家住在村庄边上,这些小崽子去都没去过几次,他们晓得甚么,还是让我亲身去他们家给您把董大妞抓过来,您看如何?”

董家小屋很快就到了,她吃紧推开青篱,小院里正漫步的鸡鸭瞪大绿豆似得小眼睛,猎奇地瞅着她,风中起舞的老槐树也伸下枝干作扣问状。

董娘子却笑中带着苦涩,复又回身对槐树道:“盯着家门,如果董郎和大妞返来了,马上告诉我。”

她不由怒道:“大嫂子, 你如何能乱踩别人家的田呢!你看看这些秧苗, 都被你踩坏了!”

且非论董家三口这一夜是如何展转反侧,第二日的凌晨还是准期而至。

“不必了?!”赵二狗乌黑的脸上都气起了红晕,“先生您这是包庇,她清楚就是因为明天她娘打我娘,她打我,怕我明天找她算账才不敢来的……”

“你、你这个恶妻!老娘好声好气和你说话,你竟然脱手打人,和你闺女一样,卤莽得很!哎哟,疼死老娘了。”

她看到屋外乌黑的天气和家里昏黄的油灯,呆呆道:“如何就下午了,不是正吃槐花饭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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