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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……”

她抚着他的额头和湿凉短发，想把他的头抬起来，手触到的温度和冰块一样，他勉强暴露的黑润眼睛蒙了霜，没有焦距，认识到她的靠近，才一点点会聚成要求，眼泪汩汩溢出, 顺着脸颊润湿衣袖。

嘴上弱气了好几个度，目光却灼灼的，聚精会神凝睇她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程璃拽着扶手冲下几级台阶, 飞奔到他面前，听到了他冒死咬着牙关仍然压不住的暗哑哭声, 非常小, 但足以把心搅成碎渣。

她低声哀告，“遥遥，能不能给我个机遇？就像当初，你想要一个寻求我的机遇那样。”

“那我们去楼上抱好不好？”

“你也早就晓得？”

太晚了，他筹算隔天再答复。

“程程……”他汲取到的和顺只够保持几秒沉着，很快就变得火急，更加发急落空，眼底激出了一层赤色，“你但愿我是谁，我就是谁！我现在就把那些东西锁起来，你当作没有瞥见好不好！”

看他老诚恳实吞下药片，她重新把被子严丝合缝地裹紧，才按他期盼的那样爬上床，手臂和顺揽住他的头，俯身在眉心亲了亲。

程璃记起上一次，他不敷自傲，她是如何做的来着？

他悲观地觉得对不起, 是她有力承担密意, 要分离的意义。

能够！能够！

程璃按住他，不由分辩又亲两下，“哪有那么脆弱。”

她轻啄着他的颈侧，“遥遥也好，小小也好，稳定的是你，身份多了一重，只会让我更爱……更爱你。”

“等我睡着，你也不要走。”

程璃贴着他，“我在呢。”

“切身经历才晓得，比故事里写的要沉重多了，”她手掌按在他的胸前，感受着砰砰心跳，“但是有甚么不好？”

她忍不住笑出声，脸被眼泪浸的都绷住了，抬起手撑着他要压下来的胸口，“我们必然要在地上吗？”

许奉隶来回看着两条内容和语气都不谋而合的微信，按着额角直发笑。

许奉隶是深夜才看到这条微信的。

他硬是翻开被子，极度刚强，“我陪你去拿。”

许择遥没说完的话全被封住，傻傻盯着她。

这时候，她才悚然认识到“对不起”三个字里有多大的歧义。

他但是无所不能的哥哥，这个局，必须做好了。

这位雷厉流行的总裁大人，冰天雪地的不晓得把大衣丢在哪，傻瓜一样凭一件薄毛衣赶返来，浑身汗，外加情感过于大起大落，理所当然的发热了。

他的精力悬在伤害的线上，随时都能绷断，“我不做许晓，我不是许晓！我是许择遥，”他无助又偏执地望着她，“我是让你轻松的，高兴的那小我――”

苗条身形被缠在被子里，他难受地动了动，目光黏在她身上，“程程，你去哪？”

“不冷吗？！”

许择遥焦急地要说话，被程璃吻住，她蹭蹭他的脸颊，搂住腰，靠进他的颈窝里，“明天刚晓得你是谁的时候，我内心就是这么想的，但是厥后，厥后我又想，为甚么要计算轻重，谁给的多，谁支出的少……你要我，我把本身给你，我爱你，就爱你所有身份和奥妙，多简朴。”

他呆了半晌，冒死点头，乌暗眼里终究闪出了星星点点的光彩，他想笑，弯出一丝弧线，又不敢信赖地落归去，揉弄着她的背，恨不得压进身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