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(1)[第2页/共4页]
初元五年丁丑,公元前四四年春,正月,以周子南君为周承休侯。三月,上行幸雍,祠五畤。
望之、堪数荐名儒、茂材以备谏官,会稽郑朋阴欲附望之,上书言车骑将军高遣客为奸利郡国,及言许、史弟子罪恶。章视周堪,堪白:“令朋待诏金马门。”朋奏记望之曰:“今将军规抚,云若管、晏而休,遂行日昃,至周、召乃留乎?若管、晏而休,则下走将归延陵之皋,没齿罢了矣。如将军兴周、召之遗业,亲日昊之兼听,则下走其庶几愿竭戋戋奉万分之一!”望之始见朋,欢迎以意;后知其倾邪,毫不与通。朋,楚士,痛恨,更求入许、史,推所言许、史事,曰:“皆周堪、刘重生教我;我关东人,何故知此!”因而侍中许章白见朋。朋出,扬言曰:“我见言前将军小过五,大罪一。”待诏华龙行肮脏,欲入堪等,堪等不纳,亦与朋相结。
上复征周堪、刘重生,欲觉得谏大夫;弘恭、石显白,皆觉得中郎。
夏,四月,丁巳,立子骜为皇太子。待诏郑朋荐太原太守张敞,先帝名臣,宜傅辅皇太子。上以问萧望之,望之觉得敞能吏,任治烦乱,材轻,非徒弟之器。天子使使者征敞,欲觉得左冯翊,会病卒。
秋,玄月,关东郡、国十一大水,饥,或人相食;转旁郡钱谷以相救。
中书令弘恭、仆射石显,自宣帝时久典枢机,明习文法;帝即位多疾,以显久典事,中人无外党,精专可托任,遂委以政,事无小大,因显白决,贵幸倾朝,百僚皆敬事显。显为人巧慧习事,能深得人主微指,内深贼,持抵赖,以诽谤人,忤恨睚眦,辄被以危法;亦与车骑将军高为表里,群情常独持故事,不从望之等。
初元三年乙亥,公元前四六年春,诏曰:“珠厓虏杀吏民,背畔为逆。今廷议者或言可击,或言可守,或欲弃之,其指各殊。朕日夜惟思议者之言,羞威不可,则欲诛之;猜疑辟难,则守屯田;通于时变,则忧万民。夫万民之饥饿与远蛮之不讨,危孰大焉?且宗庙之祭,凶年不备,况乎辟不嫌之辱哉!今关东大困,堆栈空虚,无以相赡,又以动兵,非特劳民,凶年随之。其罢珠崖郡,民有慕义欲内属,便处之;不欲,勿强。”
戊午,陇西地动,败城郭、屋室,压杀人众。
夏,四月,乙末晦,茂陵白鹤馆灾;赦天下。
是岁,弘恭病死,石显为中书令。
初,武帝灰南越,开置珠厓、儋耳郡,在海中洲上,吏卒皆中国人,多陵犯之。其民亦暴恶,自以阻绝,数犯吏禁,率数年壹反,杀吏;汉辄出兵击定之。二十馀年间,凡六反。至宣帝时,又再反。上即位之来岁,珠厓山南县反,出兵击之。诸县更叛,比年不定。上博谋于群臣,欲大发军。待诏贾捐之曰:“臣闻尧、舜、禹之圣德,处所不过数千里,西被流沙,东渐于海,朔南暨声教,言欲与声教则治之,不欲与者不强治也。故君臣歌德,含气之物各得其宜。武丁、成王、殷、周之大仁也,然地东不过江、黄,西不过氐、羌,南不过蛮荆,北不过朔方,是以颂声并作,视听之类咸乐其生,越裳氏重九译而献,此非兵革之所能致也。乃至于秦,发兵远攻,贪外虚内而天下溃畔。孝文天子偃武行文,当此之时,断狱数百,赋役轻简。孝武天子厉兵马以攘四夷,天下断狱万数,赋烦役重,寇贼并起,军旅数发,父战死于前,子斗伤于后,女子乘亭障,孤儿号于道,老母、孀妇饮泣巷哭,是皆廓地泰大,挞伐不休之故也。今关东公众久困,流浪门路。情面莫亲父母,莫乐佳耦;至嫁妻卖子,法不能禁,义不能止,此社稷之忧也。今陛下不忍悁悁之忿,欲驱士众挤之大海当中,快心幽冥之地,非以是救济饥荒,保全元元也。诗云:‘蠢尔蛮荆,大邦为雠。’言贤人起则后服,中国衰则先畔,自古而患之,何况乃复其南边万里之蛮乎!骆越之人,父子同川而浴,相习以鼻饮,与禽兽无异,本不敷郡县置也。颛颛独居一海当中,雾露气湿,多香花、虫蛇、水土之害;人未见虏,兵士自死。又非独珠厓有珠、犀、玳瑁也。弃之不敷惜,不击不损威。其民譬犹鱼鳖,何足贪也!臣窃以往者羌军言之,暴师曾未一年,兵出不逾千里,费四十馀千万;大司农钱尽,乃以少府禁钱续之。夫一隅为不善,费尚如此,况于劳师远攻,亡士毋功乎!求之往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