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(2)[第1页/共5页]
博望侯既以通西域高贵,其吏士争上书言本国奇特短长求使。天子为其绝远,非人所乐旆,听其言,予节,募吏民,毋问所向来,为具有人众遣之,以广其道。来还,不能毋侵盗币物及使失指,天子为其习之,辄查考致重罪,以激愤令赎,复求使,使端无穷,而轻犯法。其吏卒亦辄复盛推本国统统,言大者予节,言小者为副,故妄言无行之徒皆争效之。其使皆贫人子,私县官赍物,欲贱市以私其利。本国亦厌汉使,大家有言轻重,度汉兵远不能至,而禁其食品以苦汉使。汉使乏绝,积怨至相进犯。而楼兰、车师,小国当空道,攻汉使王恢等尤甚,而匈奴奇兵又时遮击之。使者争言西域皆有城邑,兵弱易击。因而天子遣浮沮将军公孙贺将万五千骑,出九原二千馀里,至浮沮井而还;匈河将军赵破奴将万馀骑出令居数千里,至匈河水而还;以斥逐匈奴,不使遮汉使,皆不见匈奴一人。乃分武威、酒泉地置张掖、敦煌郡,徙民以实之。
春,三月,壬午,天子闻南越反,曰:“韩千秋虽无功,亦军锋之冠,封其子延年为成安侯;樛乐姊为王太后,首愿属汉,封其子广德为龙亢侯。”
天子既已封泰山,无风雨,而方士更言蓬莱诸神若将可得,因而上欣然庶几遇之,复东至海上望焉。上欲自浮海求蓬莱,群臣谏,莫能止。东方朔曰:“夫仙者,得之天然,不必躁求。若其有道,不忧不得;若其无道,虽至蓬莱见神仙,亦无益也。臣愿陛下第还宫静处以须之,神仙将自至。”上乃止。会奉车霍子侯暴病,一日死。子侯,去病子也,上甚悼之;乃遂去,并海上,北至碣石,巡自辽西,历北边,至九原。蒲月,乃至甘泉。凡周行万八千里云。
上欲复使杨仆将,为其伐前劳,以书敕责之曰:“将军之功独占先破石门、寻峡,非有斩将搴旗之实也,乌足以骄人哉!前破番禺,捕降者觉得虏,掘死人觉得获,是一过也;使建德、吕嘉得以东越为援,是二过也;士卒透露连岁,将军不念其勤奋,而请乘传行塞,因用归家,怀银、黄,垂三组,夸乡里,是三过也;负约内顾,以道恶为解,是四过也;问君蜀刀价而阳不知,挟伪干君,是五过也。受诏不至兰池,明日又不对。假令将军之吏,问之不对,令之不从,其罪何如?推此心在外,江海之间可得信乎?今东越深切,将军能率众以掩过不?”仆惶恐对曰:“愿尽死赎罪!”上乃遣横海将军韩说出句章,浮海从东方往;楼船将军杨仆出武林,中尉王温舒出梅岭,以越侯为戈船、下濑将军,出若邪、白沙,以击东越。
齐怀王闳薨,无子,国除。
上以卜式不习文章,贬秩为太子太傅,以皃宽代为御史大夫。
元鼎六年庚午,公元前一一一年冬,发卒十万人,遣将军李息、郎中令徐自为征西羌,平之。
是时小旱,上令官求雨。卜式言曰:“县官当食租衣税罢了,今弘羊令吏坐市列肆,贩物求利。烹弘羊,天乃雨。”
赛南越,祠泰1、后土,始用乐舞。
楼船将军杨仆入越地,先陷寻峡,破石门,挫越锋,以数万人待伏波将军路博德至俱进,楼船居前,至番禺。南越王建德、相吕嘉城守。楼船居东南面,伏波居西北面。会暮,楼船攻败越人,放火烧城。伏波为营,遣使者招降者,赐印绶,复纵令相招。楼船力攻烧敌,驱而入伏波营中。黎旦,城中皆降。建德、嘉已夜亡入海,伏波遣人追之。校尉司马苏弘得建德,越郎都稽得嘉。戈船、下濑将军兵及驰义侯所发夜郎兵未下,南越已平矣。遂以其地为南海、苍梧、郁林、合浦、交趾、九真、日南、珠厓、儋耳九郡。师还,上益封伏波;封楼船为将梁侯,苏弘为海常侯,都稽为临蔡侯,及越降将苍梧王赵光等四人皆为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