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君臣[第3页/共4页]

这声怒喝将金面人本来的声线全数透露了出来，他是真的起火了。

方胥拍了拍方擎的肩道：“你我兄弟出世入死这么多年，另有甚么对不对得住的。你的打算也正合我意，只要将火药放于那天赋武者坐的大船舱底，在大船行至东江江中间的时候，直接炸死他便可。”

方昰闻之心寒，但他也晓得，他现在是晋国天子，是一个已经不配具有豪情的人，他沉声道：“服膺父皇教诲！”

寅时已过，方擎早已满心冲动地回府歇息了。

方擎顿时满头大汗，叩首道：“老臣只想看看到底是皇室哪一脉如此无胆，连个后辈都保不住。”

方擎见话已说开，干脆道：“老臣自十一岁时就跟从先帝摆布，与北魏东秦历经大小数十战，哪次不是身先士卒。可这赫赫军功换来的镇国公又有何用，还不是落得个断子绝孙的境地。本日皇上既然也说到这了，那不如就削了老臣的爵位，解了老臣兵马大元帅的职，让我保养天年去吧。”

方胥起家道：“昰儿，皇家以内无亲情。你除了要做到制衡以外，一旦有人超出了皇家所能忍耐的边界，不管他是你的父亲也好，还是那些个肱骨大臣，不消踌躇，直接灭杀。”

方胥嗯了一声道：“能擅自变更火药库内全数火药，这真是连我都始料未及的事情。我之前觉得让他帮手你是最好的挑选。可他近年来权势更加深重，行事也越来越肆无顾忌。本日若不是我现出身份，怕是他对于完阿谁天赋妙手以后就会对我们皇家内部动手了。”

说罢，三人互看一眼，都笑了起来。

金面人叹了一口气，将脸上金色面具摘下，暴露了一张与方擎类似的脸，但看上去更加衰老，也更加严肃。他将手掌移开，扶起方擎道：“小擎！”

方擎转而对方胥道：“胥大哥！这么多年，你瞒得小擎好苦啊！”

方昰负手在后，双拳紧握，他晓得方擎贵为镇国公，身兼晋国兵马大元帅之职，在军中声望深重。若他俄然解甲归田，必然会形成朝野动乱，到时候军中权势也会为了大元帅之位明争暗斗，于晋国绝无好处。以是即便要解方擎的职，也应当是抽丝剥茧，一层一层来。

方昰语气和缓道：“镇国公说的甚么气话，正如镇国公所言，你十一岁就跟从先皇摆布，于情于理，朕都要喊你一声叔叔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，爱卿的打算朕也是晓得一二的。金面前辈也因为公子之死深感自责，以是他会尽力共同爱卿，势必将那贼人当场正法。”

方擎放于面前一看，皇上写的是一个“和”字，可这个“和”字的两边分得很开，已经伶仃构成了两个新的字。

见皇上承诺，方擎恭敬地双手取过青玉白狼毫，然后在岸桌之侧写上了“和”字的左半边，笔势锋芒外现，力透纸背。写完以后他将青玉白狼毫递于方胥道：“胥大哥，您请。”

方胥接过青玉白狼毫，将“和”字右半边补上，方胥所写字体温和内敛，却不失内正周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