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娇芳[第1页/共2页]

“这是天然。二姐姐放心。”辛夷对辛芳一笑，“若二姐姐能此去光荣，爹爹和祖母可就欢畅了。”

天子李赫挑了挑眉梢：“你这进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，现在才想起来‘畏敬佩慕’？”

辛夷则不动声色的唇角一勾。辛芳贵为嫡出十余年，日日苦习大师淑德，又岂会在首要时候掉链子。只怕这要失的不是她的仪，而是金銮殿上那位的心。

辛芳的小脸上尽是错愕，但就是错愕的神采她也拿捏得很妙，眉间微颦，眸色盈盈，不但不让人讨厌，另有种楚楚不幸之感。

天子李赫点点头，笑意愈浓：“好一个‘兰芝以芳，何尝见霜’。本性高洁，芳名远传。辛岐倒是教了个好女儿。”

辛夷的思路回到实际，眸底规复了清冷。多想无用，自生烦恼。棋局终究算计为何，和她并无太大干系，她只求在各方夹缝当中，将本身的命握在手中罢了。

辛芳大喜，赶紧拜倒，一口一声“谢皇上”听得李赫笑意愈浓。

棋局太大，乃至大略一个猜想，哪怕没人证明，也让她心惊肉跳。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，何况她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砧上鱼，手中棋。

天下棋，谋天下。九州为棋盘，民气为棋子。辛夷模糊发觉，这盘棋局到底谋的是甚么，博弈各方到底算的是甚么。

“哎呀――”辛芳娇柔的一声惊呼，惹得大殿中人都变了神采。御前失礼，哪怕一分，都是砍头的大罪。

辛芳和辛夷赶紧谢恩起家。没想到也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，辛芳起家时腿脚一软，竟蓦地扑到在地上。

天子李赫欣喜的点点头，目光悠悠的飘向了辛芳：“比来高丽进贡了批好酒，朕尝着还不错，你不如来西内苑，与朕一道咀嚼闲叙如何？”

天子李赫眸底异色一闪，腔调平空柔了几分：“你叫甚么名字。”

退，必然是死，进，胜负存亡还未可论。

“辛氏惶恐，自请其罪。”辛芳深深拜倒，几近伏到空中的脊背温驯非常，“民女为辛氏嫡长女，行鉴戒规劝族人之职，为家妹辛夷请罪，以正家法，以顺纲常。”

天子李赫略一沉吟，点头道：“倒也有理。汝欲如何？”

奇特的是，对于百姓布衣，官吏御史哪怕是御前大寺人，都监察着他们遵循得一丝不苟，稍有失礼就要砍头。但于重臣豪门，五姓七望而言，这端方就是“过分痼旧，不遵也罢”，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畴昔了。

“因为皇上刚刚才恩准芳儿‘起家’。”辛芳不慌稳定，娓娓道来，“之前未得圣意答应，膜拜大礼，芳儿不敢昂首私窥圣颜。”

作为正主儿被晾在旁的辛夷瞧得啧啧称奇。她向来只道辛芳德行持重，还不知她有这般本领。看来辛府出人才，不是她能够小觑的。

有冤报冤，有仇报仇，然后油盐酱醋，光阴安宁就好。

果不其然，天子李赫虽惊奇，但只是微微蹙眉，盯着辛芳不说话。倒是一旁的大寺人郑忠黑着脸痛斥道：“大胆辛氏，御前失礼！还不从速跪下来自请其罪！”

“六mm，就算隔今后有宫里旨意，但未免祖母和爹爹担忧。mm还是回府后尽早将此事奉告爹爹。请府中诸人勿忧。”辛芳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高兴从耳畔传来。

“此事虽与辛氏无关，但好歹是由了家妹落水，才牵涉出一干纷争。”辛芳思路清楚，不急不缓，“辛氏豪门粗陋，却惊扰五姓七望，乃至轰动皇上。虽无罪，亦有过，不敬不忠之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