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隔窗[第2页/共2页]
何如,仍然造化弄人。当然他贵为天子,还是不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。
一道飞檐翘角的重楼掩映之处,何子岑对窗而立,目光掠过院落中垂垂残落的苍苔碧藓、池水波纹,目光庞大地投向湖边那不施脂粉的女孩儿身上。
宿世里他对她由怜生爱,直至倾尽江山,始终未曾换得美人真意。
并不是夕颜二字不好,而是他听过那两个字的由来,总怕两人的缠绵亦如那易逝的夕颜花,只要一日的缤纷,以是才拿灼华二字相喻,想要记取夸姣的流年。
陶灼华宿世里宫宫廷表里坐的冷板凳够久,除却难以按捺对何子岑的思念,旁的半点也不放在心上。从半敞的轩窗望出去,琼华阁里仍然灯火如昼,想着日思夜想的少年就立在琼华阁的那一端,直叫她坐立难安。
昔年瑞安长公主琦年玉貌,曾与仁寿天子有过白首之约。仁寿天子没法许以中宫之位,便开出贵妃的价码。不承想瑞安底子不屑为妾,对贵妃之位鄙视不已,两人自此一拍两散,今后琴瑟两绝。
吧嗒一声,何子岑下认识地放开指间撩起的酱紫色盘银软帘,隔住那一道梦绕魂牵的身影。只怕不自禁与那幽然的目光相对,再将本身融进没法拔足的泥沼。
“灼华,小夭”,他在心底无声呼喊着她的名字,想要退步抽身躲开她的容颜,目光却老是违背本身的意志,不自发地追跟着她一步一步自湖畔缓缓走近。
蒲月榴花如火,她和他置身在一片灼灼花海间。她的长发铺陈,蜿蜒在他的膝间,那一脸沉浸的笑容令漫天榴花失容。
他将她的发丝在指间轻绕,和顺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: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你的的当得起榴花如火的灿烂,今后我便唤你灼华,小字夭夭。”
仍然是宿世里初见的模样,不言不语的她满身都萦满了一种沉寂的基调,似是仍旧有种淡淡的哀伤与无助,唯有身上那抹动听的相思灰色令何子岑的思念与痛苦两订交叉,分分深切骨髓。
方才酒宴上饮下的花雕只要薄薄几杯,此时却翻江倒海地往上澎湃。何子岑没有唤人,而是本身执起案几上的青釉莲纹瓷壶,将早已凉透的残茶大口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