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甘世子：我哪里混蛋[第1页/共4页]

信步而来之人身上只带了把折扇，扫过世人一眼，开口，“鄙人林寻之，本日我们以术为先，四家便出一人来讲说这术。东吴先请吧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万俟云寥也是作揖，“南梁以体格为术，以修身整我，以养性炼气，运六合之灵气。”

“南梁万俟云寥，唤我照歌也可。”

从开学日至今已逾半月，大师却从未见过这少年，顿时炸开了锅。

“这叫下贱？”

“听欢，听欢，我们还没说完呢。”

“你看，又当起哑巴来了？哟，你听欢这字到底谁取的？真煞风景。”

只见那人从怀里取出丝绢，当真在案上叠了几折，把桃核盖上拿起后回身。

“是。”

“席至公子，我唤甘青司。甘心的甘，青衿的青，”接着他奸刁的声音沉下来，“阴司的司。”

“你画的但是卫海不远的九行山？”

我的娘啊，甘青司退了一步，算了算了，阿爹说过要尊礼守法，还是当真道个歉好。

席若白又换了个睡姿。

四国当中，东吴学的是禅修之法，南梁习的是武学之路，西越练的是仙灵之术，只要北楚召的是鬼邪之道。三国中很多人自夸公理之士，视通都如蛇蝎，这久而久之，上至官僚下至百姓无不对北楚敬而远之。这一年一度的四国修学，来的多是王谢贵族的孩子，听多大人们教诲，天然冷淡来自通都的甘青司。

席若白猛地睁眼，此次干脆不换姿式，直接赤脚下床绕过屏风到他面前，“我记得你叫甘青司，甘心的甘，青衿的青，阴司的司。席若白，宴席之席，倘若之若，白头之白，可清楚了？”

“是，先生。”答复得当真可还是把顾伯活力得不轻。

“这叫无耻？”

“万俟君这画当真是超神了！”

“你混蛋！”

“嗯。”

不就是倒着念本书吗，他当初还倒着背过呢，“礼记十，律本身则束己……，”

“诸位小主子，我家小主子口无遮拦，如有诸多获咎，还请莫要放在心上。”像是背书似的一字一句念出，一本端庄得让人感觉好笑。

“青司兄，叨教昨日你所说的可惜到底指的是何？”

世人夸得少年白净的脸上泛满笑意，不过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完整崩裂。

“是。”等等不对啊，他如何就应下了？转头看去也只是一道屏风，想着想着甘青司就睡下了。

林寻之点了点折扇，他记得北楚来人已是十余年前，当初便有很多人发起逐出其之意，后边北楚就再无人肄业，明面上是为了和缓三国干系，可林寻之对甘良的性子一清二楚，那就是懒得措置。无法道，“北楚。”

甘青司点头。

“若不是徐长老缠绵病榻，我才不接这要命的课！”顾伯生吹胡子瞪眼宣布下课。

“点拨不敢。”如果这万俟云寥画的不是九行山，画便绝无二词，他也只是随口说说，如果让他阿爹来，还不得喷他装模样不成。要晓得他只会说，会画的只要他阿弟。

衰老的面上有些暗淡，他又重咳几声道，“我是四国府长老徐安延，你且先暂坐此处，稍迟我再让人安排你的坐位。”他指的便是席若白的书案。

“好借口。”

第二日，当甘青司达到书院时，已是朗读声绕梁。他磨蹭到新摆在席若白身边的书案，小声道，“如何不叫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