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上元之夜(二)[第1页/共3页]
而太后本身的亲儿子――当今的天子陛下宇文继恒,又生来便是一个脾气温吞且毫无主意之人,极易受人把持和勾引。迩来,他便是听信了皇后及某些朝臣的谗言,竟全然不顾曾历尽千难万险,在后宫中杀出一条血路,终究扶他上位的娘亲的果断反对,决定立皇后所生的皇宗子宇文瀚为太子。
四皇子宇文罡虽有些刚愎自用,但是在众皇子中,唯有他文武兼备且野心勃勃,实是大戎将来储君的不二之选。
“他的这个年过得倒真是热烈!只不知他所拜访过的那些官员当中,究竟有多少人已被他说动了――”浩星潇启微眯着双目沉吟了半晌,随即叮咛郑庸道,“严域广那边你要叫人多留意,特别是他与军方将领的打仗更要细心查明,及时报予朕知。”
因而,就在这上元之夜,奉了太后密令的禁军偷开了宫门,四皇子宇文罡带兵包抄了皇上的寝宫……
这宇文瀚是嫡宗子,遵循传统的立储之制,他确切最有资格成为太子。并且他一贯仁善刻薄,德名远播,想必会成为一代贤明君主。但是,大戎目前所需求的并不是一名明君,而是一名能够开疆拓土、征服天下的帝王。
大雪下了整日都没有停,令全部新都城闪现出一片暗澹阴暗的气象。街道上早就没了行人,入夜以后,就连各家的灯火也都早早熄了,唯有大片的雪花持续在暴风中吼怒残虐。
天虽是有些冷,却涓滴没有弱了人们看花灯的兴趣。街上看灯的人本就极多,再加上多数是些大声谈笑的年青人和奔驰嬉闹的小孩子们,便显得分外的熙攘喧哗,就连那风中飞舞的雪花也似要赶来凑热烈普通,扬扬洒洒地满盈了整座景阳城。
天下仿佛一下子都变得温馨了,四周火树银花的残暴与她那如冰雪般纯洁的笑容比拟,竟也顿时变得黯然失容……
郑庸这才回过味来,忙仓促将方才本身念过的那些过口却未过心的密函又翻看了一番,不由吃惊隧道:“在这短短的十几日内,都城中各位朝廷要员的府第,严侯爷竟是皆去走动过!”
现在景阳城中恰是热烈不凡。大街冷巷,茶坊酒坊灯烛齐燃,锣鼓声声,鞭炮齐鸣。
就在这举城欢庆之际,一名白衣骑士伴着一辆帘幕低垂的马车,正踏着轻巧飘落的雪花,在夜色中进入了景阳城……
那些惯会晤风使舵的朝臣们受人暗中调拨,竟然众口一词地将此次兵败的罪恶皆归于领兵的主帅宇文罡一人,纷繁上书天子陛下,要求收缴四皇子宇文罡的帅印,并剥夺其平南王的封号。
远处的杀伐之声已垂垂停了,阴太后缓缓地起家来到殿门外,凝睇着漫天的风雪,她那张衰老的容颜被暗淡的灯光映得一片暗澹僵黄。俄然,她猛地抬开端来,却还是没有止住一滴夺眶而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急滚而下,“啪”地一声,碎落在玉石阶前的雪地上。
现在,阴太后所居的慈宁宫内一片寂静。
大戎的国土虽广,却多数是苦寒之地,乃至民风刁悍,崇尚武力。一个软弱的君主不但难以统御四方,且更不成能完成大戎先祖未竟的同一大业。
“哼!但如果这位严侯爷再与那些朝中重臣们也走得近了些,那便不但是可怪,而是可骇了!”
津门关兵败,大戎举国震惊,百姓们还在为落空的亲人哀号痛哭,而朝中权贵们却已在为时势变幻而各自策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