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昌合城[第1页/共5页]

那王掌柜“啊”的一声惊呼，竟是从柜台前面跑了出来，面色恭谨之极，神采更是欣喜不已，只把中间的小环看得目瞪口呆。只听他道：“哎呀！是老神仙您啊！您如何来了？唉！这、这、这有三十年不见了吧！我可经常顾虑着您呢！”

小环哼了一声，没好气道：“你少来，东海龙穴乃是巨海之源、六合灵境，决然是在漂渺深海之下，如何会在这俗世当中？你这话，也只能骗骗王掌柜这等诚恳人。”

掌柜看了张小凡二人一眼，转头对碧瑶笑道：“那么这两位也是要……”

回廊上方的屋簷瓦间，雨水会聚成流，细细缕缕，悄悄流下，如小小瀑布普通。这一起走来，彷彿也似走在幽深喧闹的某个深山川洞当中。

周一仙面有对劲之色，道：“你觉得你爷爷这么多年，当真是一无是处吗？”

风雨，仍然在吹着，下着……

周一仙微微一笑，气质超卓，伸手重拂袖上风尘，淡淡笑道：“我本非俗人，这些年来云游天下，更到名山瑶池，拜访神仙，接收六合灵气，哪偶然候过来？”

不知那里来的幽光，带来模糊的亮光，让他瞥见天井深处，那棵在雨中鹄立的白桦模糊的影子。

碧瑶哼了一声，道：“给他们一间柴房便能够了。”

周一仙手还放在怀中，点头道：“唉！王掌柜，我晓得当年我是指导了你几句，但你做买卖，我可欠吵嘴了端方……”

碧瑶沉默了一下，转过甚来，道：“你问我甚么？”

王掌柜立即点头，道：“看您说的，您到我这里，我盼都盼不来了，如何还能收您的钱？”

如此走了两日，三人向东而行，来到一个大城，名唤“昌合城”。

遵循张小凡与石头二人的意义，只要找一家小堆栈住上一晚便能够了。不料走着走着，二人便看着碧瑶头也不回地走入一家叫做“海云楼”的堆栈，而这家堆栈如何看也比他们想像中的“小堆栈”要豪华广大了十倍不止。

张小凡的衣衿湿了几处，他却全然未曾在乎，只惊诧向前望去。

说着，号召周一仙和小环坐在一张乾净的桌子上，赶紧叫过伴计，叫他上最好的茶来。

三人行走在昌合城中，只见东海民居，百姓服饰，都与中原之地相差无几。此处本来就是东海一带冲要，来往客商旅人，多数在此安息贸易。不过这一段时候以来，这城里却多了很多修真之士，便是现在他们走在街上，也看到很多人身着分歧门派服饰，走来走去，不晓得是不是也欲往流波山而去？

但王掌柜倒是坚信不疑的模样，几次点头，道：“对，对，老神仙您当然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了。”

那一日到了最后，张小凡和石头还是没问出碧瑶要去那里。实在他二人被碧瑶顶了几句以后，便也不敢再问，归正向东而行，碧瑶倒是走在他二人前头。

小环奇道：“莫非不是吗？”

他们三人出来以后，这间堆栈里又规复了安静，街上行人仓促，来交常常，眼看着天上风云变幻，垂垂到了傍晚，却又走进了一老一少两人。那老的手上拿着一面布褂，上头写着“神仙指路”四字，那小的是不过十岁的小女孩，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芦，正津津有味地吃着。

待王掌柜走后，小环关上房门，屋里只剩下周一仙与她两人。周一仙嘿嘿一笑，道：“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