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缺月 6[第2页/共3页]

“我说过，我不属于这里。”元南聿安静地说，“陛下何必能人所难。”

“说来，现在也只要你，不图我甚么。”陈霂不由黯然，“可你恰好想要分开我。”

这天夜里，元南聿都要寝息了，管家俄然敲响了他的房门，说陛下召他马上入宫。

元南聿听来心中很有震惊，不管陈霂在他眼里有多恶，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哀痛懊悔倒是他能感同身受的，只是他也没法开口安抚陈霂，他只是悄悄地听着。

“陛下不肯歇息啊，您快出来吧。”孙末凑到元南聿身边，抬高声音道，“陛下还在为德睿皇后伤怀，本日早朝又”孙末瞄了元南聿一眼，欲言又止的模样“归正，这几日脾气大着呢，您千万不要顶撞陛下。”

固然如此，他还是不想出来，他没好气道：“陛下喝多了，早些歇息便是，召我来干吗。”

元南聿只觉背脊发寒。

陈霂面色沉了沉：“是又如何，不是又如何，我说了，错待过我的人，都要支出代价。”

陈霂还在看着他，目光垂垂专注起来。

“那你属于那里？属于谁？属于大同？属于封野？！”陈霂几步走到了元南聿面前，一把揪住了元南聿的衣领，恶狠狠地将他的后背撞在了墙上：“凭甚么，凭甚么封野甚么都有，燕思空，你，他甚么都有，凭甚么！”他双目通红，几近要滴出血来。

元南聿掩上了门。

陈霂狠狠将酒壶砸在了地上，粗声吼道：“他们就是见不得朕顺心！这也管，那也管，连朕的床帏之事都要管，朕即位以来，殚精竭虑，日理万机，没有一日疏怠怠惰，他们却到处……到处与朕作对！”

他感到有甚么湿热的东西蹭在了本身的脸上，那是陈霂的眼泪，下一刻，他的唇贴上了掺着眼泪的柔嫩的唇瓣，陈霂颤抖地亲吻着他，没有刁悍，没有打劫，反而像是在哀告他的安抚。

“你不要庶出的宗子，赐死齐曼碧，跟你恨的父皇又有甚么辨别。”

“可你有皇位。”元南聿恐惧地看着状似猖獗的陈霂，“你从他手里抢走了天下，这还不敷吗。”

“你属于这里。”陈霂收紧了健壮的臂膀，紧紧抱着元南聿，“因为你属于我。”

元南聿皱起眉。

“他们是为本身着想！”陈霂一脚踹翻了椅子，“他们为本身的前程、为家属的兴荣、为身后的申明，独独不会为了朕，没有报酬朕着想！”

元南聿游移地说：“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。”

元南聿抿了抿唇，头一次感觉，陈霂有些不幸。

元南聿深吸了一口气。

元南聿不说话了。

德睿皇后被昭武帝所不喜，他这个长皇子自小跟着受尽萧瑟，连寺人宫女也能欺辱，夏季的炭火老是不敷的，夏天要日夜受蚊虫叮咬，宫份老是迟发或被剥削，乃至有两次差点死在文贵妃的诡计之下。德睿皇后要靠着为其他妃嫔做绣品，调换银两让日子好过一些。

元南聿一边在内心痛骂陈霂，一边换了衣服，仓促忙忙地赶往皇宫。

“没干系，我现在不需求他了。”陈霂悄悄抚摩着元南聿的脸。

元南聿扶住了陈霂摇摇欲坠的肩膀，叹道：“陛下，您喝多了，我扶……”

“不要叫我陛下！”陈霂一把抱住了元南聿，用蛮力将他惯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