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[第1页/共3页]

燕思空便耐烦安慰，晓之大义。贰心知颜子廉是因病多感慨，抱怨几句罢了，位极人臣尚能激流勇退、得休便休的，自古有几人？能落个好死已是善之善者矣，权力就像蛊毒，明知毒极要攻心，也是拿得起，放不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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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野点点头：“我懂，我爹天然也懂，他平生兵马，行事极其谨慎，鲜少败绩，我信赖他。”

“这眼看开春了，父亲说，待到冰河熔化，春草盈野，牛羊可饱腹之时，瓦剌就要出兵了。”

燕思空深深皱起眉，正色道：“如若此，我反倒但愿你劝劝殿下，不要冒然出战，为将者若还未出征，便有了孤注一掷的心态，犯了兵家忌讳啊。”

再说，就算颜子廉当真有圣贤之胸怀，他也不敢致仕，他与谢忠仁斗了几十年，一旦放权，谢忠仁怎会不趁机清理。这俩人的结局，只要你死我亡。

俩人不过月余不见，却仿佛如数年般悠长，满心满眼都是讳饰不住的情素，燕思空明知不该如此，三番五次警告本身，还是难以自控地沦陷。

封野眼中有光：“我信赖我爹定能肃除瓦剌，他毕生心血，毫不会白搭。”

杨越分缘倒是不错，很多人替他说请，加上贼情告急，此时办了杨越，再派人畴昔，又担搁很多光阴。最后，昭武帝着杨越戴罪建功，并从本身的内帑（读躺）中拿出了八万两银子，意义已是非常明白，这八万两能抚则抚，不能抚便剿，同时，朝廷已命洛阳整军两万，随时出征。

封野翻身将他压于身下，一脸邪笑：“我不说，我做。”

杨越解缆前一日，与其有私交的都去府上为他践行，他神情悲壮，言本日一别，恐是最后一面，明显脑筋还是复苏的。

“瓦剌必除！”

燕思空心中早有筹算，他料定叛军必复反。这场雪患将庄稼全都冻死了，耕牛也冻死大半，即便重回农耕，也要数月才有收成，这几个月难不成喝西北风？

颜子廉气抱病倒了，他已近古稀，这一病，实在大伤元气。

昭武帝很欢畅，可颜子廉不客气地直言上谏，说这银子只是缓兵之计，叛军必然还会再反，须尽早命令洛阳平叛军出兵。

正如燕思空所料，叛军首级鲍云勇大言不惭地提出要天子将他当场封王，享藩王世袭俸禄与封地，并张口就要二十万两银子抚恤部将。

这般做足了面子，颜子廉也就顺坡下驴地病愈返朝了，但昭武帝对平叛军一事仍未松口，明显那八万两私库银让他肉疼极了。

燕思空发笑：“轮胡说八道，我还比得上你 了？”

封野低笑两声：“阁老有些手腕……可惜皇上始终不肯出兵平叛，的确是养患啊。”

封野摇点头：“此事过于奥妙，父亲不会在信中说的，但我猜……”

封野眸中透露失落。

燕思空每日去颜府，在颜子廉卧前亲身奉养，比亲儿子还要孝悌，其他弟子天然也都来看望，但面皮比不得燕思空厚，没有驻守病榻。

颜子廉病愈了，燕思空才有闲去看望封野。

燕思空像只慵懒的猫儿，缠绵于封野怀中，轻声道：“并非装病，是真的病了。”他复又噗嗤一笑，“不过教员身材还算结实，半个月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