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[第3页/共4页]
葛钟怒道:“哪儿来的傲慢小儿?给我赶出去!”
侍卫挤入人群要抓元思空,但百姓却以身禁止,那些侍卫介是元卯旧部,也非至心顺服葛钟,挤了半天都挤不畴昔。
钱安冗摇着头,明显难以开口。
“元大人冤枉!”人群当中,不知谁暴喊了一句。
他仿佛已经死了,那种体肤被寸寸剥离、灵魂被点点抽干的痛,必然就是死了。
元卯衣衿沾血,蓬葆污面,嘴唇毫无赤色,但跪也跪得背脊笔挺,神情出奇地安静,那视死如归的雄浑派头,当真是个顶天登时的大丈夫。
元少胥黯然道:“现在只能等动静了。”
刽子手将元卯压在了石台上,他沉声道:“元大人,对不住了。”
“你去给娘拿药。”
元思空只觉一道闷雷在脑海中炸响,几近劈得他魂飞魄散,他用力提着气,却如坠深水,难以呼吸,他听着本身说:“不成能,怎可三天就科罪?不成能,圣上还未复议,就是一介流寇草泽,也要天子批复方可刑极刑,何况朝廷命官!不成能——”
葛钟和韩兆兴又急又怒,场面眼看就要失控,韩兆兴叫道:“中午已到,行刑,行刑!”
“少异想天开了。”元少胥取出几钱银子扔给他,“去药铺把娘的药拿回家。”说完仓促走了。
他坐到了床边,握住岳轻霜仿若无骨的手,看着她肥胖的脸,勉强安抚道:“娘,你放宽解,好好养病,爹必然会返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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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死守了一整天,冻到手脚都要没有知觉,也始终没有等来他想找的人,想起钱安冗的话,恐怕李大人的家眷真的遭到了韩兆兴的威胁,对此事避而不谈。
“爹……”元思空浑身卸力地跪在地上,嗓子已经沙哑得没法发作声音,眼泪狂涌。
“爹——”元思空的声音被淹没在吼声中。
元南聿咬牙道:“不可我们就去劫狱!”
“若我去求韩兆兴呢?”元少胥急道,“只要他肯放爹一马,我们一家就此分开广宁,再也不返来!”
“钱大人,我们现在该如何办?”
元思空皱眉道:“这有悖大晟律法,不管犯何种罪名,亲眷都可探视啊。”
元思空跑到集市的时候,行刑台前已经围满了百姓,葛钟、韩兆兴等官员端坐上位,那一身囚衣、桎梏加身、被迫跪于行刑台之上的,恰是元卯。
李府高低还在披麻带孝,府内一片暮气沉沉。
元思空用赤红地眼睛瞪着葛钟,大吼道:“葛钟,你凭甚么定我爹的罪?就凭一封能够仿造的信函?我爹夺一个危在朝夕之卵城的兵符有何用处?李大人舍生取义、尽忠报国,却被你说成受人勒迫,你不但冤枉我爹,还让李大人地府之下蒙羞!”
元卯大声吟道:
瘴云难蔽目,天命未偶然。
“哎,少胥,我晓得啊,可我信没有效,得御史大人信赖啊。”
“二哥……”元南聿欲言又止,想问他有没有找上李家人,元思空黯然摇了点头。
岳轻霜没有说话,只是点点头,眼圈悬上了泪水。
元卯哑声道:“空儿,不要再说了,快回家去!”
岳轻霜旧疾发作,咳嗽不竭,还发了热,神采是不普通的潮红,元微灵和元南聿守在一旁,眼睛肿得短长。
“哎,这里天高天子远,御史大人跟你个小孩子讲甚么律法?他不允,你们就不要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