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三章：东离山故居[第2页/共3页]

这一系列活计，二人做的非常纯熟，也非常默契。见着对方繁忙的身影，二人皆是一阵记念，这一幕，与两千年前一模一样。

因为，如凡人般的糊口，是他们心中的神驰。

待目送他们分开以后，慕灼华将双手背于身后，冷静道了声：“知我者，未寒也。”

慕灼华还是淡然：“不难，炒几碟便是。”

“回身吧，莫要转头，愿此后，各自安好……”

两个身着白衣的脱俗身影落至此处，看着面前的统统，脚步放缓，手牵动手，朝那宅院走去。

默了半晌，慕灼华分开君无渊的度量，泪水盈满眼眶，声音有些哽咽，倒是笑得欣然：“夫君，可否再为我操琴，弹奏那曲，清绝水云？”

说着，慕灼华闭目，顿了半晌：“这最后的一天，就当作是对过往的死别，一天过后，各自安好。”

君无渊走到她身边，看着她入迷时的模样，微微一笑，随即走到树后，捏诀化出一把铁锹，在地上挖了起来。不一会，便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坛。

君无渊目光一黯：“实在萧之夜比他更懂你，只是，萧之夜的担忧，也要更多一些。”

“嗯。”慕灼华道：“那先陪我喝酒吧！”

随即，回身对着萧之夜与未寒道：“回吧，不必担忧，我自有分寸。”

两个身带仙民风质的人，挤在小小的灶台前，做着这些凡人才需求做的事。繁忙小半天，只为了一顿适口饭菜，二人法力超脱，本无需进食，却在当时将这个行动对峙了整整一千年。

慕灼华徐行走进院中的小屋，一进门处，一方小小的灶台位于右手边，慕灼华捏了个诀，将路上从凡界农家购来的食材化出，放在灶台边的石台上，脱手摘菜洗菜。

一番繁忙下来，天气已经见亮。

酒坛一经挖出，君无渊当即迫不及待的揭开酒坛布，这一揭开，立时酒香四溢，君无渊闻着酒香，不由感慨道：“灼华的桃花酿，真是越陈越醇。这酒存放与此，也整整两千多年了，闻这酒香，恐怕人间难寻第二坛。”

君无渊有些难堪：“可我魔界没有厨房和食材。”

君无渊闻言，嘴角微扬：“先听上神安排。”

随即拉着萧之夜便走出藏书阁，飞身跃起，消逝在天涯。

慕灼华再也忍不下心中情动，扑进君无渊怀中，顾不得噬魂咒的躁动，强行咽下口中血腥，猖獗的落下泪水，痛快的释放心中压抑。

慕灼华走到院中，在桃花树下愣住脚步，伸手接下一片坠落的花瓣，又看着那花瓣，出了神。

君无渊有些担忧道：“但是你的噬魂咒……”

君无渊上前拉起慕灼华：“如此，倒是有个好去处。”

君无渊拿起酒坛，将玉杯斟满，随后端起玉杯，对慕灼华道：“灼华，这最后一杯酒，我要感激彼苍眷顾，让你我相遇。有此情铭心刻骨，即便此后万劫不复，我已不枉此生。”

爱过，痛过，心已无所求。只要有忆可追，即便常常忆起都会心如刀割，于他们来讲，也是好的。

东方映出点点金黄，透过云雾，将屋旁的溪水映得有些刺目。桃花树下，二人席地而坐，面前一方石台上，摆放着几碟香喷喷的素菜，和两个精美玉杯。

慕灼华手中竹萧化作丝丝寒气散开，君无渊膝上古琴，亦是在挥袖间消了踪迹。二人再度对视，眼中的相互，犹是那般夸姣，却再回不去畴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