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野猪[第3页/共4页]

她一贯五感比平凡人活络，走着走着，只觉模糊约约闻到一股子奇特味道，像是花香当中异化着腥臭，一时只觉奇特，因身后跟着一名猎户，又有两名保护，底气实足，也并不如何惊骇，只循那味道谨慎畴昔。

那猎户苦笑道：“军爷莫怪，小人不是爱夸大的，只这山里有句话，唤作‘一猪二熊三大虫’，做甚么那野猪能排第一？一则野猪多，出来祸害天灾害地步的也多，二来这猪生有一种蛮力，见得人又喜发狠冲撞，起了性来，莫说三五个，便是一二十个大汉，如果不相互不熟谙，又没个经历，也一定能按得住。”

赵明枝顿时气定，先搓了搓手，感受手指和缓了很多，规复了几分矫捷，才取动手套，与裴雍一道从下风处渐渐靠近河边。

这两位体型已经不小，却又半点比不得另一只体型庞大，那极大植物比半人还高，同牛似的，正在溪边梅树旁冒死拿屁股去蹭那树皮，蹭得梅花花瓣不住簌簌掉落，倒有些落英缤纷气象。

几人正说话间，确切听得背面一阵脚步声。

他说着已是顾不得旁的，赶紧拽住赵明枝大氅把她今后拉，一边退，一边低声解释道：“朱紫有所不知，这后山有几窝野猪，一年到头逮着机遇就来祸害庄稼，特别有一窝，那公猪大得吓人，你不惹它，它见你都要来顶撞，眼下入了冬，风雪又大，它们在山里找不到吃食，就不住往山下跑，上旬还闯进一家人院子里，糟蹋粮食不说，把一家人伤了两个，那老娘现在还躺着，也不知能不能好。”

赵明枝走了一起，早就累了，也未几做啰嗦，自点头应是不提，渐渐等世人生火坐锅、烧水热饭。

等她绕过山岩，又穿过几丛松柏，公然前头豁然开畅，乃是一片梅花林，此中梅树多生有小小花苞，真正在盛开的却少，何况梅花本不以花香浓烈见长，那香味清浅冷酷，更加烘托出腥臭气味。

赵明枝正要点头，忽听得坡下方传来一阵树木摇摆动静。

他一面说，一面拔出腰间一柄长刀，显出当中一处豁口，向几人道：“就是这处——我想要砍它脸，无妨手一滑，被它拿牙齿把刀都磕了，我弟弟来救，要抢它后门，又被它挑翻伤了腿，今次若非是李庄头来找，只叫我们几个带路，又说遇得甚么都不消我们脱手去打，我等闲都不肯来的。”

偶尔林间野鸡或是鸟儿闻声惊起，裴雍不但本身不去猎，还特地早早交代背面跟着卫队同猎户也不要去猎，而是径直向前，只特地寻些枝干洁净标致的树枝，或是线条特别的山石，指给赵明枝去看。

裴雍就指着那些萍踪，向她一一细说，这是黄猄，那是野鹿等等，复又道：“你看这一片山头的树木比先前要多，又有常绿松柏，前头另有几树梅花，虽未开，却生了花苞，再有这些植物俱往此处走，想来近处就有水源，或许另有避风山谷。”

裴雍见此处开阔，摆布也无麋集干枯树林，背面倒有山岩遮着，不至于四周通风，因看天气不早，因而打了个唿哨，等背面卫队跟上来了，便叫他们寻个处所垫了石头生炽热饭，又找了一处位置给赵明枝坐下，才道：“我去前头看看，你在此处坐着，一会吃了东西，我们再去寻猎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