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临行[第1页/共3页]
赵明枝因而站起家来,向他行了一礼。
但是吕贤章同诸位重臣们最为担忧的题目,在赵明枝看来,却并不成其为停滞。
天气渐晚,赵明枝将面前的安排的小印、敕书一一贴身收好。
钱惟伍比来的一次上折,竟然已经是二十多天之前。
禁军数千,狄兵不过数百,前者却被打得屁滚尿流。
语气晦涩,说到最后,已是低不成闻。
赵明枝不置可否。
她坐姿端方,肩背挺得笔挺,投过来的目光那样温和。
至于钱惟伍本人,更是在乱战当中为流矢所杀。
“别的……”贰心中稍一说话,持续道,“眼下另有最要紧的一桩事——那钱纲原是现任马步军都批示使钱惟伍的侄儿,后因钱惟伍无子,便将之过继,钱家得知此事,力首要正犯押送入京,还要裴雍给个交代,却被视为无物。”
吕贤章顿觉心都苦了。
换句话说,守在都城的那数千禁军,已经在中书重堆叠叠的奏章当中消逝不见。
不过他没有再行诘责,反而半低下头,轻声道:“殿下心忧徐州,微臣食君之禄,却不能为君分忧,如何能安坐?既如此,臣请领诏前去京兆府……”
她本日没有隔纱,也未置下屏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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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他四周搜刮粮谷之时,也不知是运气不好,还是敌手早有预谋,在都城至许州的门路上,竟是被数百狄兵半夜偷袭。
吕贤章倒是不消她把话说完,已是涩然道:“请殿下放心,下官彻夜起便入宫值夜,保卫陛下,只等殿下安然返来之日才算功德美满,必然不叫祸起宫中。”
此光阴照不亮,却也正因为不亮,四下的昏黄灯烛更映托得少女肌肤洁白如玉。
她没有像对其他几位那样考虑用词,而是干脆回道:“参政既知狄人势大,定然也知现在我等处境,怎还会有此发问?”
吕贤章说到此处,忍不住看了看桌后的赵明枝。
他踟躇半晌,道:“微臣不肯对付殿下,前次去往京兆府梭巡,为那裴雍部下所斩杀的转运副使名唤钱纲,此人身份特别,当日在西北被害时便激起朝中哗然一片,其人祖父是为钱准,曾任三司使、同平章事,辞职后又在国子监任职多年,人脉无数,广结善缘……”
他欲要说羊入虎口,可这般描述又实在堵心,忙岔开一句,道:“此举千万不成!”
一干朝臣里边,赵明枝对吕贤章一贯是另眼相看的。
对方一身劲装,头发也已经用头巾包起,听到动静以后,缓慢抬开端来,倒是还是一言不发,只将放在一旁的承担挎在肩上,自行站起家来,一副只等赵明枝前行便要跟上的模样。
吕贤章一时无语,竟是胸前一闷,问道:“下官随殿下……”
钱惟伍在京外州县横征暴敛,行动卑劣,从未想过应战不说,还曾给狄人写过降信,只是因为价码没有谈拢,才迟迟未动。
赵明枝点头道:“参政何必如此——此次若非陛下亲往,便只要我自去才有一二能够。”
赵明枝安闲道:“参政政务繁忙,怕是一定留意都城动静,我早间听得诸位官人提起,已是着人去翻查了——自过了寒露,钱惟伍那一处便几次来信催要粮饷,次数之频,近乎一日两回,但是一太小雪,便再未有动静送来,不独如此,其人部下禁军,亦是没了声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