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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太子喜气洋洋,筹办荣登大宝之时,重度昏倒、病入膏肓的皇上俄然复苏安康,运筹帷幄,调兵谴将,把太子和安皇后及安国公府一党杀了个措手不及。
人们怕惹来杀身之祸,不敢发作声音,只以唇语、眼神和手势交换。时候在阴凉的冷雨中悄悄划过,偌大的都城堕入无尽的沉默当中。
启顺帝本是一名比较勤恳的天子,正年富力强,经历了“仁平之乱”,他痛心之余汲取经验,对朝堂和后宫的衡量把握更加得心应手。
哭喊声、诉冤声、惨叫声、呵骂声交叉着锋利的兵器划破皮肤的声声响彻都城,浓烈的血腥气弥散在仲春急雨沉冷的森寒中,令人作呕。乌蒙青灰的天空洞出片片腥红,象是被鲜血染过一样,诡艳且妖治。
本是仲春仲春,万物复苏、朝气勃勃的季候,可都城这个春季却如暮秋普通萧索肃杀。皇权争斗、骨肉相残,骨气带来的暖意全都被淹没在血雨腥风当中。
废太子为甚么要毒杀三皇子并勒死程德妃,官方自有多个版本的谈资笑料供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群情,言论的风头倒向哪边就不言而喻了。
启顺帝在“罪己诏”说是本身宠坏了废太子,轻信了安皇后,放纵安国公府一党为奸为恶,才导致废太子无情无义、胆小包天,毒杀三皇子,勒死三皇子的生母程德妃,继而又毒害君父,在朝堂大肆断根异己,妄图早日篡位称帝。
安皇后是一等安国公府的嫡长女,启顺帝的德配嫡妻,太子的生母,金尊玉贵,曾经半生显赫。现在,她青紫的尸身卷裏草席,在苦楚的冷雨中,被几个寺人从北宫角门拖出去,丢到了乱葬岗,成为禽兽饱腹的饲食。
让世人绝望了,御书房密议的成果不是某些人升迁的恩旨,而是启顺帝向天下人通报“仁平之乱”邸报,另有一份陈述他本身罪恶的一份“罪己诏”。
茫茫细雨漫天漂洒,降落的天空乌青一片,冰冷的水珠渗入料峭春寒。冷风飕飕吹飞精密的雨珠,花枝树桠上萌萌泛绿的嫩芽在风雨中飘摇寥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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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定了“仁平之乱”,启顺帝又以天子之尊踏入金殿,这是他复苏以后的第一个早朝。臣子们都战战兢兢,只怕祸从天降,没想到启顺帝却不愠不火,只是例行措置了一些积存事件。下朝以后,他又召一些亲信重臣到御书房密议,没被召见的臣子都没回府,他们等在殿外,孔殷地想晓得密议的成果。
因太子和安氏一党兵变,光朝堂之上被斩杀贬黜的臣子就将近半数。太子一党漫衍在处所的官员也很多,并且都是重位肥差,此次,这些人也难逃清理。
臣民感慨敬佩隆顺帝有自我检验、剖陈的勇气,但对“罪己诏”提到的冠冕堂皇的起因,大多数人都感受意犹未尽,想探知更深层的隐蔽。臣子中少数知情者更是左耳进、右耳出,付之一笑罢了,因为这底子不是他们体贴的题目。
明天,就是太子萧中岳筹办即位称帝的七日之期,没想到却成了他的死期。
启顺帝即位时,皇宗子才三岁。为重谢安国公府一族的支撑,兑现他对安皇后的承诺,他即位第三天就立皇宗子为太子,到现在已有二十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