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奸臣衷情[第2页/共3页]

“有事，我要向你报歉。”范成白躬身给汶锦行了全礼。

这些年，范成白院试夺案首，乡试中解元。游历期间，又拜了名满天下的大儒为师，成了朝野皆知的青年才俊。客岁，他又在春闱测验中得会元，殿试被点了状元。入翰林院以后，不时被今上召见垂问，以饱学灼见征服了诸位阁老。

范成白阴恻恻一笑，“余大媳妇当然更可托，另有别的事吗？”

镶亲王世子苏梓璘文韬武略，统领暗卫，直接对皇上卖力，颇得正视。六年前，汶锦曾见过他一面，当时候，他是都城里最敞亮最刺眼的少年。

范成白无法轻叹，“锦儿，不管别人如何说，我但愿你能了解我的所作所为。”

“有事？”汶锦免除俗礼，开门见山扣问，又决计遁藏范成白的目光。

目送汶锦分开，范成白长叹一声，深思半晌，才说：“出来吧！”

范成白对废太子阳奉阴违，把他的所作所为及阴私弊端都报给了当今皇上。仁平太子被赐死，他的翅膀都被清理开罪，而范成白却高升了。

“有劳提示，告别。”汶锦扶着竹子站起来，踉踉跄跄往外走，范成白想要扶她，被她推开了。此时，她已心如灰烬，只要肚子里的孩子还能给她一点温度。

汶锦于他不但要拯救之恩，另有青梅竹马的情义。

“为甚么？”

“常公公派人送来动静，说皇上让暗卫不吝统统代价寻觅镶亲王世子的下落，又在御书房设了佛堂，供了佛祖菩萨，还摆了镶亲王世子的牌位。皇上每天亲身上香，求佛祖保佑早点找到镶亲王世子，这牌位可就……”

“锦儿，多防备令堂，我的新宅就在锦乡侯府隔壁，有事……”

范成白一身青色软缎直裰，周身无一缀饰，与他净白超脱的面庞相衬，素雅平淡。他背手抬头鹄立于竹林当中，浑然一色，就象被初春清冷的雨丝水雾感化的一根修竹，清雅柔润，却又被昏黄雾气覆盖，看上去有几分苍茫奥秘。

汶锦扶着流书的手走进竹林，坐到林中竹椅上，流书退出来守在路口。染画立于凉亭当中，与范成白的侍从鹤生东西相望，与流书构成三角保护之势。

识时务者为豪杰。

侍从鹰生轻手重脚跑过来，回道：“主子，洒扫园子的余大媳妇说叶女人起码怀了两三个月的身孕了，不象苏宏佑说的才一个多月。余大媳妇的老娘和姑母都是稳婆，她没来苏产业差之前，也跟着接过生，主子感觉她说的更可托。”

汶锦微微一笑，“你八面小巧，能言善辩，又识时务，另有你说不出的话吗？”

汶锦不睬解范成白的所作所为，再说她现在已是苏家妇，范成白的事于她都八杆子打不着了。再说他两次背主，乃至卖主求荣，汶锦对他也有了观点。

“本日来苏家做客，就想来看看你。”范成白的神情沉郁且无法，声音降落温和，他投向汶锦的目光如同刚燃烧的火焰，余温尚在，“一年不见，你可还好？”

范成白点头冷哼，“不消，我护她全面便好，免得脏了她的心。”

无疑，范成白是其中俊彦，也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。他刚中状元一年多，就晋升为从四品翰林院学士，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。固然他被江东程孟两大师族架空诽谤，被天下大多数士子视为奸臣、小人，但并不影响他平步青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