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：玉碎九重贵，绝交万世殊（上）[第2页/共3页]

“太久了，久到记不清。”

“多谢赵公子。”钟邕见赵至与己春秋相仿，又甚是面善，便说本身与家人失散，无处可去，在张属府上住下。那边钟会如何找也无果，又见他没有到司马昭处出亡保密之嫌，虽深为怜惜，也只得作罢。钟邕与赵至在张属府上一处读书，二人年事相称，智趣相投，很快结为老友。赵至的狂病好了很多，重回太学读书，不过拜师的决计仍未窜改。他经常与钟邕一起研读嵇康诗文，钟邕垂垂也与他普通，日夜思慕与嵇康相见。而此时，嵇康为遁藏司马昭征召及钟会的监督，以扶母亲棺木回谯郡安葬为契机，与曹璺一起出了洛阳。两人在谯郡为孙氏安下灵，便筹算仍回修武云台山去，那边的“太极堂”已好久无人接诊。

司马芠打量他一番，道：“别觉得假惺惺对我好，我就会把这东西还给你。”说着将那文贴身塞好。

赵至已然跑急了眼，底子不看来人，见中间山石林立，便拉着钟邕一溜烟躲了出来。没过量久，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追来，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，手拿大刀，血溅的浑身满脸，显是已杀了很多人，正在追杀余党。见一对布衣佳耦走在路上，便大喝道：“你们俩，看没瞥见两个十几岁的男孩跑过来？”

那晚在黑暗中收回尖叫的就是钟邕。他本是夜间睡不着，到院中闲逛，不料却撞见那一幕。爹爹竟手提宝剑，要杀娘亲！此情此景，任哪个孩子见了都如坠天国。他用手紧紧堵住嘴，还是收回了声响，被钟会发觉。幸亏有下人前来搅局，他见钟会动手不成，司马芠暂无伤害，便仓促失措地逃削发门。

“看来当真是活力了，都怪为夫不好，此后我都改了，好不好？”

“陛下，陛下……”赵至又哭了一阵，才渐渐将真相道来。

曹髦与赵至两个少年郎，人小志大，暗中商定，一边在陵云台的宫廷侍卫中培植亲信，一边在太门生中鼓吹忠君爱国之道，研读嵇康等名流所作规戒时政之文，一为强大武装气力，二为揭穿篡逆之心。君臣筹办多时，冗从仆射李昭、黄门从官焦伯等人，表示誓死尽忠天子，把握了陵云台兵力。赵至等很多太门生也深明国度大义，在常日清谈当平分散曹髦“司马昭之心，路人皆知”的感慨，进一步揭穿司马昭的篡逆企图。

曹髦对三人道：“司马昭篡位之心已实，朕身为太祖子孙，毫不肯如汉献帝般坐等被废辱身。彻夜你们便与朕一起去杀贼！”

嵇康与曹璺见他们走了，赶快来到山石后，对赵至道：“快跟我们走！”两人耐久游历山林，对此处地形了如指掌，领着赵至与钟邕一起盘山转路，来到安然之处。赵至直到此时一颗心才安宁下来，擦擦满头大汗，对他佳耦倒头拜谢。待昂首看清人时，不由大呼一声，道：“阿叔，我终究到你了！”说罢扑到嵇康怀里，嚎啕大哭起来。

待他哭了一阵，嵇康道：“出了甚么事，那些报酬何要追杀你们？”

少年公子道：“这是我母舅府上。我昨日在郊野见你昏倒在地，便将你带到此处。我叫赵至，公子呢？”

“金公子，如有难处便住在这里，母舅一贯好客，你不必有任何顾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