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:泪洒铜雀台, 恨别鸾凤巢(上)[第3页/共4页]
沉默半晌的曹林此时干咳了一声,发话道:“你若还认我这个父王,马上退下。不然,本王便没有你这个女儿。”他说得极轻极慢,仿佛随口而出的一句平常之语,但却透着一股不容顺从的力量。
“别看了,我们快些出来吧。”曹璺催促道,她牵挂着曹林的景况。
曹璺没想到时候会这么快,紧紧攥着曹林的手,不肯意拜别。曹林却安静一笑,安然道:“走吧,别担忧父王,归去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你……你真是如许想的?”
嵇康上前道:“父王,家中另有何事交代,小婿定会办好。”
“说来讲去,你就是想置身事外,对国度的安危不闻不问!”
“我在乎的只要你与绾儿。”
嵇康看看乌黑的窗外,此时不知有多少眼线,鬼怪般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,他又岂能说出至心话?此处还仅仅是邺城,洛阳城中更是遍及坎阱。一旦他们分开竹林,便是敌暗我明,刀尖行走,不能踏错一步。他甘愿让她曲解本身,也必然要保住她们母女的安然。他咬紧牙关,一句也没有辩白,只是上前帮曹璺拉好帷帐,顺手将放在枕边的百辟刀揣进怀里,在一旁的榻上和衣而卧,一夜思考。
“哎,一把老骨头了,就想再看你们一眼,说说话。”
“你知不晓得,钟会附逆司马昭,一心想要颠覆曹氏,建立新朝?”
“与其别人比拟,本王已经算是虐待了。不然你们想来看望,也不必然能如愿啊。”曹林安抚道。
嵇康岂不知曹林何意?即便再信赖本身,为了谨慎期间,他还是要再一次摸索本身的至心,想必然有大事拜托。大要上是以将来纳妾之事,探听他是否能对曹璺从一而终,实则是问他可否永久忠于曹氏。他忙对曹林深施一礼,道:“当初我曾对您承诺,此生除了亭主不会再想别人。现在也是一样,不管世事如何变幻,此誓永不会变,请父王放心。”
曹林眼眶也潮湿了,对女儿摆了摆手:“去吧。”
“那你呢?你又在想些甚么?”曹璺盯住他的双眼。
“长乐!看来本王是将你惯坏了,从小到大你都率性妄为,就连现在也要违逆于我。你看清楚了,若再不拜别,你我父女之情便如同此刀!”他说到这,怒喝一声,抽出腰间百辟刀向身边的铜柱上狠狠劈去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巨响,刀身瞬息折成两截,刀柄上雕镂的铜雀也震出裂缝。
“亏你枉读了那么多诗书,竟然没想过建功立业,救家国于危难?”
曹璺震惊地看向面前的断刀,一时回不过神。这是父王第三次唤本身“长乐”。曹林的脾气向来暖和,但是一旦发怒便如雷霆万钧,从不儿戏。她如何不知,父王这般声嘶力竭,劈刀明志,是下定决计要与她生离了。她捧起损毁的百辟刀,深吸了一口气,压住胸中出现的激烈酸楚,对着曹林的背影深深一拜,哑声道:“父王之命,女儿岂敢不遵……父王好好保重,女儿去了。”抬开端又望了曹林一眼,见他背身而立,姿势断交,山一样伟岸的身躯变得非常薄弱。
曹璺拭了拭眼泪,担忧道:“这里如此阴寒,父王的身子怎能受得住?我出去时,瞥见天井里只要3、四个仆人,他们照顾得是否殷勤,有没有让您受委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