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:梦断醒痴人,葬骨触天威(下)[第2页/共3页]
司马师赶紧上前握住父亲的手,道:“孩儿在此。”司马懿叹了口气,哀道:“为父恐怕不久于人间……有你在,朝中大事我并不忧心……你原配早亡,只要五个女儿,昭儿的次子桃符,脾气温良聪明,我非常爱好。我明日便上疏陛下,封他为长乐亭侯,过继给你为子。你意如何?”这桃符是司马昭与正妻王元姬的次子司马攸,奶名桃符。司马懿如此安排,可谓用心良苦。有了这层过继干系,若今后司马攸登上皇位,也不会对生父司马昭下毒手。如许一来,既给司马师立了子嗣,也为司马昭设了一把庇护伞,可谓分身。
“若无孤在,不知几人称帝,几人称王。当日天下大乱,舍我其谁?”
敢为令狐愚服丧,这的确是对司马氏赤裸裸的公开挑衅!病榻上的司马懿听闻此事,怒不成遏,顿时招来司马师、司马昭两兄弟商讨对策。司马师一贯手腕倔强,雷厉流行,他主张立即命令将马隆缉捕归案,酷刑鞠问,务必让他供出翅膀。若没有幕后主使也不怕,朝中恰好有很多亲曹之臣要清理,到时候做一张伪供,将罪名往那些人头上一安,十足定罪,岂不快哉?
“孩儿定当竭尽所能。”司马昭信誓旦旦。
司马懿点头,嘲笑道:“天欲其亡,必令其狂……就照昭儿说的办吧。”
“丞相……是否会怪仲达忘恩负义?”
为免王凌身后阴魂作怪,司马懿命令,别离将王凌、令狐愚二人的尸首在闹市中暴尸三日,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。还将二人的官服、印绶都搜来当众燃烧,以此泄愤。令狐愚虽在王凌事发前就被钟会误伤而死,早已在兖州下葬。可司马懿仍不放过,命人将他的尸首重新挖出来欺侮,鞭尸以后丢在兖州闹市,整整旬日都无人敢去收尸,直到一个青年呈现。
这青年名唤马隆,长得身高体壮,边幅威武,是兖州一名初级武官。他来在闹市,一见令狐愚的尸首,便扑倒在地,拜了三拜。一旁巡查的军官上前喝止道:“此乃朝廷重犯,不得擅自拜祭,快快走开!”马隆起家道:“我曾是令狐愚府上的门客,受其恩德多年。现在他曝尸街头,岂有不管之理?”
冷风掠过帷帐吹进病榻,一个熟谙的人影飘至床前。司马懿展开双眼,安然直视着面前之人:“丞相,一别数载,你我终要相见了。”
待办完这些大事,司马懿因发兵跋涉,耐久谋虑过分,已成强弩之末。时节垂垂进入初秋,树叶开端泛黄,劳累谋虑了平生的枭雄进入迟暮。回想本身的一辈子,司马懿应当是无悔的。他生于乱世,仰仗本身屈伸有度,韬光养晦和奇谋神略成绩了一番伟业,可谓一展壮志。但是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,在贰内心深处或许也藏着多少惭愧。
向秀这一走,音信全无。从他带走的衣衫器物可看出,想必当时神思已略渐腐败。出去逛逛也好,或许有新的机遇在等着他。嵇康如许安抚本身。他与曹璺在竹林又住了三月余,每日教绾儿读书操琴,一起在山间玩耍游历,日子过得安适安闲。很多年后,嵇绾回想这段恍惚的儿时光阴,仍感觉这是她平生中与父亲共度的为数未几的夸姣工夫。当时的阳光亮媚,风也温暖,母亲眼角从不见泪痕,父亲也常常带着笑意,伴随她度过很多无风无雨的甜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