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：事变高平陵，遗恨洛阳宫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是年，曹魏中散大夫，曹氏姻亲嵇康因文辞品德名扬天下，与阮籍、山涛、向秀、阮咸、刘伶、王戎六位名流结为竹林之友，不时联袂畅游山川，纵酒清谈，风骚不羁，当世文人学子无不倾慕俯视。

远远的，只听司马门城楼上有将士醉酒的呼喊之声。毌丘俭兵马多年，对此事分外机灵，闻声声音不由愣住脚步，举目朝城头了望，谁知喧华声却垂垂退去，在一阵杯盘碎落声以后归于安好。

“看看再说。”

桓范见他如此昏聩，痛心疾首：“你父亲曹真一贯足智多谋，谁知竟生了你们兄弟三人，一个个蠢得如猪！不幸我为你们所累，要被灭族了！”

却说这桓范乃沛国人，建安末年入丞相幕府。正始年间被曹爽封为大司农，常常为其运营政事，遂有“智囊”之称。曹爽虽对他礼遇有加，但对他的奉劝之言却频频不听。

“‘智囊’桓范。以他的智谋和在曹爽面前的威望，想必另有回旋之机。若他也无计可施，那曹爽的天命也就尽了。”

“你新婚之夜，可知我是如何痛失爱子……”钟会回想旧事，仍觉历历在目。

公元249年，魏齐王芳正始十年。这一年，历经三代的曹魏政权真正走到了它式微的转折点。正月初六，大将军曹爽随天子曹芳到高平陵祭拜明帝，临行前将司马懿从随员名单中划去。

“你说得对，畴前的钟会早就死了！”钟会咬牙说完，整整衣衫堂皇而去。

“那该如何是好？”

两天后的正月初八，曹爽自解大将军印绶，入城投降司马懿。为了探查司马懿是否取信，曹爽以粮食不敷为由，向司马懿讨要食品。司马懿果送食品，曹爽兄弟信觉得真，赞道：“太傅果不负我等。”他们岂知，司马懿那边正争分夺秒地审判曹爽翅膀，要令他们死得透透的。酷刑拷问之下，终究有人被屈打成招了。

“不好，司马懿要兵变！”毌丘俭惊道。

待桓范来到高平陵时，曹爽已接到郭太后的“圣旨”，慌得六神无主。桓范面见曹爽，劝他带曹芳去陪都许昌，以天子号令昭告天下，堆积忠于曹氏的兵马共伐司马懿，而本身会以大司农的身份为他们调运粮草。但是曹爽此时已如丧家之犬，全无了主张。

“陌路人？哈哈哈哈，你与我有夺妻之恨，丧子之仇，千刀万剐犹不解恨。下次再见，你我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敌！”

“他说得对，我的确欠他一份情债。”嵇康推开毌丘俭，与钟会晤对而立，语出掷地，“不管当日因何启事，我自认欠你一遭。本日还你一命，全当为了昔日之情。从今今后，你我二人恩断义绝。他日相见，便是陌路之人！”

“一旦交出兵权，将以何防身？若司马懿忏悔，我等难道死无葬身之地？”

“好，我与他多年同僚，另有些友情。我这就去找他！”

“丧子之仇？”嵇康不知从何提及。

正月初六天未亮，曹爽三兄弟带领浩浩大荡的随众，簇拥着曹芳往洛阳东南高平陵而去。前一夜，嵇康在安邑候毌丘俭府上研读《刀谱》彻夜未眠，直至东方微明才一起往嵇府而来。两人一起会商宝刀的铸法，不觉间颠末皇宫司马门外。

“好个步步为营，你若不说，瞬息便是我刀下之鬼！”

钟会正不知如何应对，见嵇康也走了过来，顿时放下了悬着的心，仰开端嘲笑道：“现在才问，为时晚矣。太傅招招制胜，步步为营，你等已无回天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