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:初进洛阳城,巧遇钟士季(上)[第2页/共3页]
这一年,嵇康已经十五岁,长成了一个英姿勃发,才调横溢的少年郎。此时,嵇喜为发挥抱负,建功立业而以秀才之身参军参军,嵇康在家中常常思之,便提笔成诗寄于兄长。
吕安见他神采凝重起来,便转换话题道:“对了,康哥,你可否传闻比来洛阳城中多了好些个‘大’东西?”
嵇康听了老友一番盛赞,只是淡淡一笑,顺手将另一篇诗稿递给吕安:“再读读这篇。”吕安接过看去,那诗稿上写着:
“莫要谈笑,这衣衫是母亲缝于我骑射时穿的,本日出门恰好穿上,比那些长衫便利些。”嵇康说着提了提肩上的承担,那承担比吕安肩上的大了好多,内里好似有个竖长的重物。
吕安上前帮嵇康拖住承担:“好沉!你不会是把你的五弦古琴也带上了吧!”
次日凌晨,吕安一身白衣,身骑玄色骏马,肩上挎着个小承担,等在嵇府门前。他略等了一会,只见一人玄衣白马劈面而来。此人一身乌黑,黑衣黑裤黑靴,连肩上的承担都是玄色的,更衬得胯下的白马洁白如雪。
嵇康如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,叹道:“你所言不假,我虽有如许的志向,但也不知该如何行事,才气达到如此境地。看来,我还是未悟到……”
当流则蚁行,时逝则鹊起。
君子体变通,否泰非常理。
纵躯任世度,至人不私已。
更新了皇宫的门面,明帝又开端更新后宫。他下诏从天下遍及网罗美女,最美的送入皇宫。已经嫁给下级官吏和布衣为妻的,一概再醮给兵士,以犒劳他们比年交战之苦。如果不想嫁妻,则需求拿必然命目标牛马牲口来赎回。一时候举国高低妻离子散、鸡犬不宁。明帝千万没有推测,此番轰轰烈烈的“乱世”气象仅仅持续了两年,本身便驾鹤西去了。他天然更不会晓得,被他祖父和父亲顾忌压抑了几十年的司马家属,在他身后开端了真正的崛起。
嵇康收回精力,边将诗稿折起装进信笺边道:“传闻天子命令,将原在长安城的承露盘、铜人、钟、橐驼移到洛阳。不过那承露盘因年代已久还没挪出几步便折断了。我看那铜人也难,那样沉重之物,怎能运至洛阳!现在只要钟和橐驼方才运抵都城。本年与往年大为分歧,先是年初出了吉祥之兆变动年号,后是挪动这四件圣物入京,真不知我们这位天子前面又要闹出甚么花腔来!”
“那就一言为定,我们明日就解缆!”
“你那师父,哎!”吕安叹了口气。
“好,好,康哥,此诗写得甚好!”吕安手持诗卷,口中啧啧奖饰,“‘目送归鸿,手挥五弦。俯仰得意,游心太玄。’读你的诗,就仿佛一幅幅画卷尽在面前。华山喂马,长川垂钓,目送鸿雁,手操古琴,思古论今,悠然得意,好美的气象,好美的意境!此诗虽用四言体,但却冲破了以往的气势,独具匠心,就连那建安曹子建,恐怕也要被你比下去了!”
吕安见嵇康瞬息之间便又出一篇佳作,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,叹道:“我此生能得此良朋,真是无憾了!你诗中所提到的含道独往,物我两忘,回归本真,不被流俗所束缚,不被浮名所牵绊,与庄子之道不谋而合,志向何其高远。只是你我生在这凡俗尘凡,要做到这些,实在太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