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：兄弟断旧义，浪子挥急鞭（下）[第2页/共3页]

“女人，你但是病了？”嵇康问道，见她缓缓展开杏眼，眸子竟是浅碧色的。

三人顺着通衢一向往前走，天气垂垂暗了下来，也不见那阮公子的影子，见前面有个茶铺便畴昔歇歇脚。三人在茶铺中坐下，刚喝了几口茶，只见中间的茶客不时地瞄向他们桌子，有的窃保私语神采鄙夷，有的乃至对他们打起唿哨。

正走着，嵇康见火线摇摇摆晃走来一名十4、五岁的少女，看打扮像是富人家的侍女，再往脸上看去，他不由吃了一惊。这女子满头金发，肤色比白净女子仍白上三分，明显是位外族少女。她一身杏黄衣衫，上面尽是灰尘，发髻狼籍，脚步踏实地往前挪着步，走过嵇康马前之时实在体力不支，一下子昏倒在地。

“叔夜，她是不是听不懂你说话？”

嵇康虽不知她是因为何事，但见她如此不幸也于心不忍，便与向秀一起将她扶到路旁，藏在树后的草丛中。

嵇康放慢语速耐烦问道：“你是不是抱病了？”

“呵，此时又叫我尊敬些，方才你们动手时，怎不记得甚么是尊敬？”说完与身边世人轰笑起来。

嵇康与向秀在一旁看着，不由为他二人欢乐。方才乱中没有看清，此时细心一看，只见这少年十5、六岁年纪，面庞明朗，端倪漂亮，风韵不凡，只是身上却穿戴重孝，描述蕉萃，广大的孝袍被他一起风尘，弄得混乱不堪。

嵇康瞪大凤眸：“你说红荍？她，她莫非像芊芊？”

“女人！”嵇康与向秀仓猝上马，将她搀扶起来。

“哈哈哈，我岂会那么轻易就输给你？何况，我与亭主已是‘死生契阔，与子成说’，任谁也没法将我二人分开。”

五日以后，嵇康与向秀一起上路，赶往洛阳。他本觉得向秀心境不佳，不会陪本身前去。没想他却主动提出前去，说要在席间暗助嵇康博得沛王喜爱。因而，两人一人一骑往洛阳而去。一起上，向秀一改常日里开朗多言之态，一向都不如何言语，不知在想些甚么。嵇康猜他定是因那日见了红荍，又牵出了对芊芊的记念之意，便也由着他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行着，倒也不感觉有何不安闲。

“子期，不如你与我同去？”嵇康表情大好，见向秀不答话，便推了推他：“子期？”

嵇康看出她大抵能听懂中原话，但却说得不太好，只能用些简短的词语表述，便问道：“你是说有人追你，你跑出来的，对不对？”

红荍从怀中取出版信递到嵇康手中，转而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向秀，一身绿衣，高雅清秀，如绿柳临风，明丽温暖，令人望之心暖。她忽觉脸上火烧普通，仓猝低下头，压住心中的狂跳。

“乍一看像，可细心看来却又不是。”芊芊已分开将近四年，虽梦里常常相见，但她的眉眼已跟着工夫渐逝开端溶解，凝成贰心头的一粒朱砂痣，没法逼视，却挥之不去，“不，没有人能与她比拟，是我目炫了。”

嵇康晓得他们是看素黎月貌美又是胡婢，觉得他与向秀是放浪公子，要带她去行轻易之事。素黎月见人们如此目光，白净的玉颜涨得通红，面露耻辱之色，头也垂垂埋了下去。嵇康蹙起眉，起家转坐在她劈面，挡住那些人的视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