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:陈王夜入梦,稚子盗灵丹(下)[第1页/共4页]
本来,吕安自别了嵇康回到家中,就开端了本身的盗药打算。他记得父亲一向将贴身的物品交给丫环春兰保管,便筹算找春兰套出五石散的藏处。他这边正思筹着如何行动,却见春兰从哥哥吕巽住处的方向走出来,手中攥着一个精美的小药瓶。再细心一看,常日文静恭敬的春兰,现在竟衣衫微乱,发髻散落,粉面微红,神采慌乱地低着头兀自快走着,姿势与昔日大相径庭。吕安毕竟还是个孩子,也没细想春兰此时势实为何与以往分歧,只策画着如何盗药。他正盯着春兰手中的药瓶微微发楞,春兰却一不谨慎撞在了他身上。
吕安被问得一时语塞,正要胡乱编排,嵇喜一扯嵇康的袖子,正色道:“我本日归家有喜信要奉告母亲,你随我一同归去,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不等嵇康答话,拉着他就往回走。嵇康见兄长神采峻厉又自知理亏,只得被他强拉着往回走,边走边转头对吕安道:“你先莫本身读,我转头就去找你!”
嵇康见吕安如此情状,更加肉痛自责,揽住吕安肩膀悔道:“本日都是我不好,不该逗你盗药,更不该弃你而去。别哭了,我们是男人汉,不能随便堕泪。奉告我,究竟如何回事?”
吕安对吕巽本日的作为也非常气恼。固然他们兄弟二人本就玩不到一块去,但也没推测吕巽会如此不顾及他。他一贯视嵇康如兄如友,现在听他一言便点头道:“嗯!今后我凡事都听你的。”
“二公子,奴婢不谨慎,奴婢给您赔罪!”春兰镇静地边向吕安赔罪,边背过手去将药瓶藏在身后,小行动全被吕安看在了眼里。
吕安听了这话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起初是有些指责嵇康,不该听了嵇喜的话就弃他而去。但是想想,感觉在当时的情境下,嵇康也别无他法。只怪本身行事不敷谨慎,盗药时被哥哥发明,奉告了母亲。又怪本日本身惊了老友的神仙梦,不得不以此赔罪。吕安年纪虽小,倒是个敢作敢当之人,想到此处也不再抱怨。此时又见老友来陪他一起受罚,心中更是打动。加上他跪了好久,又累又饿,两膝酸痛,毕竟还只是个孩子,瞥见老友便眼圈一红,一肚子委曲涌上心头,哽咽道:“康哥,呜呜……”
待到统统都闹完了,已经是傍晚时分。他趁母亲与二哥说话之际,从家中偷偷溜了出来,直奔吕府而去。刚到吕府门外,便见吕安的异母兄长吕巽从府内出来。吕巽已有十5、六岁年纪,身量不高,身材肥胖,皮肤白净,细眉小眼,与吕安之端倪俊朗,身姿健旺比拟相差甚远,想来这吕巽的生母定不似吕安娘亲仙颜脱俗。
“嗯,到时候你先去缠住我哥哥,然后我出来盗药……啊!”吕安刚说完,转脸就瞥见嵇喜已经站在本身面前,正皱着眉头看着本身。
“啊?没,没甚么,只是普通的药丸,老爷走时让我收起来。”春兰吓到手一松,瓶子掉在地上,上面的字正落进吕安眼中。
吕夫人见他风雅认错,正没有说辞,只听吕巽说道:“母亲,父亲一贯教诲我们要行事端方,循分守己,做个谦谦君子。您也常说‘小时偷针,大时偷金’……”
她只道吕安一个8、九岁的孩子定会开口告饶,谁知吕安既不撒娇也不告饶,竟毫不踌躇地向她躬身一礼,应道:“孩儿领命。”说完,独自朝吕家祠堂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