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:力辩阮嗣宗,泣还绿绮琴(上)[第1页/共3页]
来到酒垆,向秀将嵇康丢到桌前,喊道:“樱娘,给我拿几坛烈酒来!”说着又揪起嵇康衣领,瞪着一双秀目,咬牙道:“那日你不是要与我比酒么?明天我就作陪到底!”说着抱起酒坛倒了两大碗,拿起一碗递到嵇康面前:“如何,不敢比么?”
嵇康见他举止疏狂,待人骄易,但说话又非常随便萧洒,不知为何要怠慢向秀,加上早已在坊间听闻他的各种轶事,便在一边饶有兴味地察看起来。那人三十4、五岁年纪,端倪疏朗,形貌瑰奇,长眉入鬓,几缕短髯,神态举止皆狂放不拘,确是个不凡之人。
只见这樱娘固然已年过三十,仍然很有风味,乌发斜挽,白衣朱裙,听那人说话便笑道:“你的酒来了,本日筹算喝到几时?”
“哈哈哈,本日与你们相遇便是缘分,莫要再叫我甚么‘先生、后生’,我乃阮籍,字嗣宗,唤我嗣宗便可!”
乐往哀来,欣然心悟。念彼恭人,眷眷怀顾!
向秀在一旁乐道:“乐意之至,你们从速辩吧,我都等不及了!”
“几株柳树何足挂齿?若你输了呢?”
“你说要驳我的《乐论》,不如我们先来打个赌。”阮籍押了口清茶,悠然道。
飞驷龙腾,哀鸣外顾。揽辔按策,进退有度。
阮籍悠然道:“这有甚么疑问,自古以来,贤人皆疏导国君奉施礼乐。高雅的音乐能熏陶人的情操,令人明辨善恶,听多了天然会一心向善。而低俗的淫声却会让人变得粗鄙不堪,导致民风不纯,多出恶人。”说完拿起茶盏笑对嵇康。
“何为高雅之乐,何为低俗之曲?”嵇康诘问。
“庙堂所奏皆为高雅之乐,官方所唱则为低俗之曲。”阮籍感觉毫无难度。
那人更乐:“还是你知我。”说完便自顾自地饮起酒来,将立在一旁的向秀晾在那边不闻不问。
嵇康、向秀听人吟出如此佳句,皆转过甚朝那人看去。只见一人身着黑衣,发髻高挽,斜插木簪,边吟边走进酒垆。他在嵇康二人前面的桌前坐下,将手中的马鞭塞在腰间,呼喊道:“樱娘,拿酒来!”
“你就是阮嗣宗?你的《乐论》我已拜读,早想找你辩论一番!我乃嵇康,字叔夜,他是我的老友向秀,字子期。”
向秀一见此人,大喜道:“叔夜,就是他!”
“若我输了,便将这驾马车送与你,如何?”阮籍不觉得意。
“这……”阮籍一时语塞住。
“火线山坡上便是我家,就到我的柳园中畅谈一番如何?”
马车载着三人一起疾走,幸而此时已是夜晚,山阳街道上也没甚么行人,不然非被惊到不成。嵇康与向秀没想到此人驾车竟如此肆意,一开端另有些不适应,在车上东摇西摆,只能用手紧紧抓住车板。过了一会,二人垂垂缓过劲来。
修容耀姿美,顺风振微芳。悦怿未交代,晤言用感慨。
“好,我们一言为定!子期,你可要做个见证。”嵇康胸有成竹。
“我与士季了解已久,他一贯行事仗义,想必不会如此。”吕安反倒感觉钟会不是那种暗使手腕的小人。
向秀还是常来看望嵇康。这日他一进柳园,便见嵇康席地而坐,盯着绿绮又建议呆来,心中立时火冒三丈,上前一把扯起他,吼道:“你闹够了没有!这些日子我一向忍着,本日定要好好经验经验你!大丈夫何患无妻,你若感觉本身悲苦,便与我比比!”说着强拉着嵇康,朝街上的黄公酒垆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