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:托孤别挚友,弃嫌允婚姻(上)[第3页/共3页]
“我已是半截入土之人,活着为何?”
刚肠嫉恶,轻肆直言,遇事便发,行动狂狷,乃不成为官之第二启事。
“如何了?”钟会吹着茶问。
素喜晚起,而差役催促早出,此为一不堪;
身上多虱,不时瘙痒,却要裹着官服,正襟端坐,此为三不堪;
有此九患,即便没有外灾,也会有内病,岂能久存于人间?
“嗯。”山涛扶着几案,艰巨地撑起家子,待站起家时,嵇康已将绕梁摆好,重新抚弹起来。是一曲伯牙、子期的《高山流水》。山涛在门边站立很久,终不敢回过甚来。峨峨兮如高山,洋洋兮若流水。他活到这把年纪,终究尝到了伯牙碎琴之痛。一出此门,他二人今后便“断交”了。
“叔夜……”山涛痛哭很久,道,“你放心,绾儿与绍儿,我会待他们如亲子普通。”
鄙人又曾说过,非汤武而薄周孔,越名教而任天然,此必为世俗所不容,乃不成为官之一大起因;
“大胆!”钟会将茶盅一放,脸上变色道:“去,将那狂徒给我绑了来!”
“好,好,另故意机操琴!”山涛手抖得更短长,来在屋门外,喝道,“老屠夫在此,大贤士可否赐见!”屋中琴声未断,还是那般清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