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垂鞭：闲花淡淡春[第2页/共3页]

饱含雨水湿气的冷风，掀动秉娴的袍子，吹抖她的袖摆，檀九重淡淡看着，目光从下往上，从那簌簌而动的袍摆，到微微颤栗的袖口，她的手腕、握着伞柄的手指，过分用力，手指微微泛白，一起往上……掩得密密实实的领口，颈间的肌肤只暴露极少，真是遗憾。

玉娘眼神游移，半晌说道：“我……我本来不晓得的，厥后……厥后才听人说，仿佛……此事，皇后娘娘也有份参与的……秉娴，你看，你爹爹获咎的都是朱紫，我们惹不起的，除了保命，还能如何？相爷他也不想我们枉送性命的。”

玉娘肩头一震：“秉娴……你……你别恨我，我一介女流，又懂甚么？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啊，这两年，我也一向都于心不安着。”

“要我心甘甘心折侍的人，得是我所爱之人。”手贴在冰冷的柱子上，湿气在手内心，化成极小的水珠。

秉娴道：“是谁找的你？”

檀九重看着她，欲言又止，只道：“出去再说罢。”

秉娴站住脚：“你过来看看，就晓得我是谁。”

秉娴头也不回地到了外头，桌子边儿上，檀九重道：“这女人无礼的很，如何不杀了她？”

秉娴看着她惺惺作态，道：“玉娘，你觉得我真的是来救你出去的？”

秉娴只感觉一口血憋在喉头，抬高声音吼道：“你为何不给我滚得远些，你身边的女人还不敷多么？何必缠着我不放？”

秉娴道：“你还晓得甚么？”

秉娴道：“你不说是么？那么你就烂死在此处罢。”回身欲走。

听到动静，内里之人狠狠地抖了一下，而后探头看过来。

秉娴嘲笑：“若向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”

檀九重道：“不管我对多少人说过……现在，我只会对你说。”

秉娴呆呆站着，见那领命而去之人悄悄返来，对檀九重施礼道：“仆人，已成果了。”

阴暗的监狱，灯火暗淡，秉娴望着暗狱当中缩在角落的人。

昔日阿谁娇柔可儿的贵蜜斯，现在一身凛冽霜寒，目光似清冷的刀光。

“你到底……想做甚么？”秉娴望着檀九重，“是来戏弄我的？”

“二娘。”秉娴望着浑身颤栗的女人，轻声唤道，“你当真，不认得我了么？”

玉娘一起退到牢房深处，身子靠在壁上，兀自不断地颤栗：“你……你真的是秉……”

秉娴将头转开一边，檀九重说道：“实在我早就晓得你下不了手，妇人之仁……”如有所思地轻笑。

灯光太暗，看不清面孔，只听她游移地叫了声：“是谁？”

一阵风吹的急，雨串倾斜乱打，混乱浮生，似水上飘萍。

秉娴定了定神，重看向玉娘：“皇后为何关键我爹爹？”

玉娘猛地探身过来，伸手抓住秉娴袖子：“秉娴！娴娴！不要走……你不是最心慈漂亮的么？为何这么冷酷的对我？你爹爹不在了，我就是你最亲的人，你不能见死不救啊！”

她唇边的笑意更浓：“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，你倒是无耻的很开阔。”

秉娴皱眉：“我欠了你甚么？”

淡蓝无情的眸光逐步地掠过那饱满如樱桃的唇，往上，对上她悄悄颤抖的长睫，星眸定定地看向火线……他如看画儿普通瞧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