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仙子：云破月来花弄影[第4页/共5页]

季南已经低了头，一眼不敢看，秉娴揽了揽他肩膀，道：“怕甚么？休要丢了我们司马房的脸，去罢！”悄悄地在他肩膀上一拍，又对走到跟前的女孩儿笑道：“春女人，我们这南哥儿倒是头一次，你可要好好顾问着才是。”

春妞儿红着脸，低声道：“嗯……”被鸨母一推，便拉着季南去了。

秉娴上前来，伸开手臂将绿儿抱住，道：“绿芜，是我。”

那缩在墙角的女人无精打采地垂了眼皮，好似没听到，鸨母看了秉娴一眼，提大声音道：“绿儿！”那女人才懒懒地起了身子，一摇三晃地往这边儿走。

季南身不由己走了两步，又几次转头来看秉娴，秉娴冲他一抬下颚，才笑着转头。

绿芜抱住她，将脸贴在她胸口，喃喃道：“女人，你真的长大了，跟先前分歧了，当初你被那恶魔……我还觉得你必死，谁曾想……”又是感念，说不下去，只是哭个不断。

绿芜呆呆地看着她，道：“女人，究竟……究竟产生了何事，为甚么你、你……变了，同先前全然分歧了。”

军妓营的掌事是个尖下巴的肥胖女人，已有些年纪，神态举止却仍带着养惯的妖娆，见秉娴同季南进门，先用眼睛量一量，笑道：“两位小哥看起来眼熟的紧。”秉娴道：“如何，头一次来的不成？”鸨母笑道：“军爷包涵，只不过随口问问。”秉娴道：“虽是头一次来，这儿的端方我们是懂的。”说着，便取出一个布袋，晃了晃，道：“这里头是五十文钱，我们两人的。”放在桌上，铜钱交撞，发作声响。

绿芜死死咬住唇，不再叫唤，秉娴将她松开，绿芜昂首看着秉娴，颤抖的手指摸上她的脸，一寸一寸，眼中的泪滚滚落下来：“端的是女人？这双眼睛，是一样的……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太多的话想说，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要说甚么。

鸨母道：“可有看中的人？”秉娴道：“也没甚么经历，小南你喜好哪个？”季南满脸通红，支支唔唔不肯说。

秉娴说道：“嗯，你放心，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
鸨母笑道：“军爷真好眼色，她是我们这儿年纪最小的，很多人爱呢。”便唤道：“春妞儿，出来。”

鸨母嘲笑道：“只是路过……小哥您……这就完事了？”

季南抓住秉娴胳膊，道：“小贤哥哥……”秉娴冲他使了个眼色，季南便不再言语。

绿芜长是非短叫了几声，便也贴在她耳畔道：“女人，这太伤害了……你、既然逃出世天，就该走得远远地……那恶魔……太狠了！”说到这里，浑身忍不住大抖。说罢，又勉强呢喃了几声粉饰。

那张脸，乍看并不怎地超卓，但看了第一眼后便会让人想再细看一眼，越看越是惊心动魄的喜好，越看越是别有滋味的都雅，乌发如墨，特别是那双眸子，是极昏黄超卓的，像是笼着雾的幽幽月夜，勾不竭的盈盈秋水。

秉娴关了门，人才回身，却见绿儿女人坐在床边上，伸手把外套撩下来，暴露□肩头。